第2章 两个痛苦的人无法相爱

若谔的帅气让连环有些心动,但也只是心动。她知道若谔比她小,还在隔壁州上大学。而她已经毕业两年有余,两人的未来充满了差异与不确定。

但接下来的日子,连环还是愿意和他聊天,听他说他因为在墨哥的活动上看到和他年纪相仿的朋友打碟,也想学。

很快,他便买了一部两千多的昂贵碟机。连环想,他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

很快,酆城又将举办一场大型的音乐节,各州朋友都相继飞来,若谔也在其中。但这次来,他不光是为了享受音乐,他想见她。

“你想我来吗?”连环看着微信里的这句问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就在刚才,她又收到了那个侵犯她的男人的骚扰,他和她道歉,想补偿她。

连环冷笑,她很明白这个男人想做什么,他想占有她。又或许,他觉得自己已经占有了她的身体,接下来的事情,就应该水到渠成。他不明白连环为什么拉黑了他。

连环不是没有想过报警,但她明白,把事情闹大,只会两败俱伤。被狗咬了一口,她难道要到处说,把伤口揭给他人看吗?更何况,人们根本不会关心同情她,反倒会恐惧她会不会有狂犬病。只是这男人实在可笑,占了她一次便宜,还想蹬鼻子上脸,占她长久的便宜。

连环的思绪一时在愤怒和微苦的甜蜜之间摇摆,她没有办法好好思考若谔的话,只能顺着他的话应付了几句便匆匆下线。

几天后,若谔来了。他想在韫墨家的活动上打碟,于是韫墨便开着连环的车去酒店接他。

活动很成功,据后来韫墨说起,当时的人数,应该是让他家的地板下沉了几厘米,因为后来他发现家里的水槽下面的水管裂了。只是因为楼下没有住户,过了好几个星期才被物业发现。

但连环和若谔的关系,却忽然急转而下。

“你和墨哥,之前是不是有什么?”若谔一改嬉皮笑脸,忽然有些小心翼翼。

连环沉默,犹豫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和他说实话,“之前的事情了。”

但他还是冷下了脸。连环尝试撒娇,但他板着脸,迟迟不肯说话,并开始抵触她的亲近。这让连环忽然寒了心,她想起了年幼时的家中那个喜怒无常的父亲。

她想,或许这又是一朵无果的花。

他很快就回去学校了。而连环也照旧过着他的小日子,和朋友聚餐聚会,打发无聊生活。偶尔,也会在朋友圈看到他的消息,看他发自己组织的活动,她会仔细看里面的人群里,有没有漂亮的女孩子。她也会在朋友和她夸若谔好看时,心里微微酸楚。只是连环明白,两个痛苦的人是无法相爱的。

这是九月的最后一场活动了,而这之后,酆城就要开始降温了。

她和若谔在六月认识,又在九月道别。在酆城的人事,似乎都在超速发展,让连环感到失控。

当她看到若谔报名了一个关于情绪管理的课程后,她也想过,是不是该和他联系。他是不是也看见了自己的问题,所以在做出改变。但连环什么都没有做,她没有勇气,也不够喜欢若谔。

转眼,便来到了万圣节。

万圣节对于儿童来说,是一个类似天上掉馅饼的活动。而对于成人,尤其是女生,则是一个难得的可以肆无忌惮打扮自己的日子。连环和好友精心打扮一番后,便拿上一把小匕首,穿过不时有流浪汉驻足的十字路口,走向五分钟远的酆城有名的豪华公寓-尼姆。

来到顶楼,连环顺着不算大的音乐声走向走廊尽头,推开门,里面站着的那个长身玉立,拿着一堆手环的男人,便是韫墨。

他看向她的眼里有惊艳,有羞涩。但连环没有看向他,她已经不想和这个男人有联系了。而事实也确实是如此。在过去的几个月,在与若谔的纠缠中,她将自己无法接受若谔的爱的原因归结于韫墨,并远离了他。

他应该是看出了她的回避,但尽管连环重复表示可以自己带上手环,韫墨还是坚持给她戴上,并小心翼翼避免了肌肤之亲。

连环忽然觉得,他似乎很委屈。

可是凭什么!连环觉得不高兴,拉着朋友就开始往里走。

灯红酒绿,来的大部分都是连环的熟人。她开始熟络地打招呼,喝点小酒后,便开始找一个观影效果极好的位置准备跳舞。可是转头的功夫,她就看到了若谔,更可怕的是,他身边带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朋友们说,这是若谔的女朋友。

第二天早上,连环找不到手机了。

她睡在了朋友家,还是朋友带着醉酒的她走回来的。

她忽然有点慌,但马上决定用电脑把手机报失。她努力回想昨晚下半夜的事情,但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连环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时也不伤心丢手机了。

“滴滴”

“滴滴”

连环看了看微信群,忽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这是谁的手机?”群主发了一张手机的背面。

居然落在举办方家了。

连环想到了自己刚刚的决定,忽然有点心情复杂。她没有找回手机的喜悦,只是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便出门去拿手机了。

接下来的一天,连环终于在和几个朋友的聊天中,得知了那晚的全貌。

她后来喝多了酒,一个人跑到阳台坐着流泪。她的朋友鸣思来关心她,给她披外套,问她为什么伤心。她也只是说,“我恐高。”嘴上这么说,可却还是继续坐在阳台吹风。鸣思便陪着她坐了一会儿。

太丢人了!

太丢人了!!

连环想着那晚的人,一股羞耻感涌上心头。只不过很快她便释然了。昨晚醉的人那么多,她又不是喝醉了去麻烦别人,她只是自己找个角落呆着罢了,朋友关心她而已。

她看了看鸣思,忽然觉得有些感激。

其实鸣思是韫墨的朋友,她刚刚认识韫墨的时候,被他带出来看的第一场音乐会上见到了鸣思。她记得那时候,自己其实更被鸣思的长相气质吸引。只是后来因为韫墨,将这些情愫抛却脑后了。而且在相熟后,连环也并没有十分了解鸣思。他比她略长几岁,每次都会和韫墨组织活动,每次活动也都有不同的女伴,她们无一不是身材前凸后翘的美女。

连环很清楚自己的平板身材是不会让鸣思感兴趣的,她也知道,自己对鸣思的好感,就也只是好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