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情杀

金画说完就往外跑,她先去找老宋。

“宋叔。”

金画是在停尸房找到的老宋,老宋听见熟悉的喊声,对外面喊:“停下,站外面不许进来!”

金画也没想着要进去,她对这地方还是犯怵的,就站在院子里等。

老宋擦着手出来,见到金画第一句话就是,“是为了你二哥来的?”

“果然什么都瞒不了宋叔,我就想问问死者的情况。宋叔,死的确实是李铁头吗?是什么时辰死的?”

“是李铁头,身体特征都能对得上。死亡时间大约是辰时,和林娘子死亡时间接近。”

老宋把尸检结果告诉金画,末了看似不耐烦地说:“没啥事少来这边,有功夫多想想你二哥今天上午都干了什么,赶紧走吧,我也要回家去了。”

金画脸皮厚,跟在老宋身边走,“不急,我爹还在,我一会和我爹一起回家。”

“你爹就是死脑筋,这么长时间你说想干啥干不成啊,你二哥一个教书先生每天能有啥事啊。”

老宋语气嫌弃,觉得金庆太傻了。

金画不吭声,她听懂老宋的提点了,谢过他后,去找金庆。

“爹,我想见见二哥。”

金画清楚金庆就是个老实人,所以有些事情还得是她来做。

金庆想了想,叹气,“走,今天应该是老周当值,我和他熟,应该是能见上你二哥。”

金庆带着金画去了大理寺监牢,和狱卒老周打过招呼后,被带去见金仲文。

早上出门时还斯斯文文的金仲文,现在衣服皱巴巴的,发髻凌乱,下巴上都生出胡茬来了。

“爹,四妹,你们怎么来了?我没事,只要大人把案子查清了,我就能出去了。就是可能教不成学生了……”

金仲文笑容惨淡,这一遭,就算是出去了,他名声也不在了,不仅做不成教书先生,读书人的清誉也没了。

“谁说二哥教不成学生了?二哥,你可以教我,我去考官,等我考上了,就替二哥宣传。像二哥这样有学问有本事的先生,肯定会有好多学生来请教学问。”

金画借着鼓励金仲文的机会,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不管这两人当不当真,总之是先做个铺垫,免得以后他们太过惊讶了。

金仲文浅浅勾唇笑了一下,把金画的话当成小孩子的玩笑,“那我到时候还要多谢四妹了。”

“好了,二哥,我问你正经事。你今天早上是和娘一起出的门,对吧?大概是什么时辰,有没有遇上除了林娘子外的其他人?”

金仲文看了眼金庆,见金庆没有反应,知道父亲是默许了四妹参与此事,就把自己的上午的行踪说了一遍。

“我今天出门晚,大概是辰时初和娘一起出门的。正好在门口遇上了从外面回来的林娘子,娘看林娘子拿的东西太多了,要拿不住了,就让我过去帮忙。我帮着林娘子把东西送到家就走了,我离开的时候好像是看见了陈家的二娘子了,但没看太清楚。”

金画想到什么,多问了一句,“二哥,你去李家,看见鸡窝里的鸡了吗?”

“没有,我只在门口把东西放下就出来了。”

金仲文觉得金画的问题好奇怪,但还是老实回答了。

金画还记得李家那只傲娇的小母鸡,从金仲文这里证实了小母鸡的话没问题,那她就可以再去问问别的问题。

“李铁头死在了西城,二哥你也在西城教书。早上你看见过李铁头吗?”

“没有,我去书院的路上一个熟人都没有碰上。倒是看见了一条挺壮实的狼狗,比咱们家进宝还壮,看着挺凶的,还冲着我汪汪叫,我没敢走平时的路,是绕路走的。”

金画听着金仲文的描述,想到了那条叫旺财的狗,“那条狗是全身黑,只有四条腿和前胸尾巴尖长了黄毛吗?”

“对,就长你说的那样,四妹你也见着那狗了?”

金画越听越觉得这次的案子是冲着她二哥来的,“二哥,你有得罪什么人吗?”

“没有,书院里其他教书先生都一门心思研究学问,大家聚在一起也是谈论诗文,哪怕有学问上的分歧,也不至于到害人那一步。”

金画只觉得还有什么东西是她没有抓住的,还想再问时,老周过来,说时间差不多了,和他轮班的人要来了,他们该走了。

金庆和金画出来后见到了找过来的金伯文,三人一起回了家。

金伯文买了一个美人面具样的摩喝乐给芸芸,小家伙拿到手里乐得不行,要抱着睡觉。

金画看着摩喝乐觉得新鲜,这东西她以前没见过,想着等二哥的事情解决了,她也上街上买一个把玩。

第二天早上金画不是被威武给叫醒的,而是被孙娘子的骂声给吵醒的。

“四娘子,你娘很生气,猫害怕不敢出去。”

威武嘴上说着害怕,实际上它只是在为自己把小零食摆了金画一床找借口。

金画看着床上的小虫子,小蛤蟆,小蛇,人都麻了。

“我现在也很生气!谁允许你把这些东西带进屋里来的?还放到了我的床上!”

金画缩成一团,不敢再看那些东西第二眼。

威武委屈,“这都是宝贝,你不喜欢吗?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也会喜欢它们。”

金画眼睛一闭,飞快穿上衣服,命令威武尽快把那些东西解决掉,然后冲到金书屋里梳头。

“你起来了?今天你老实在家里吧,娘心情不好,别再惹她了。”

金书和王娘子一起做好了早饭,过来叫金画吃饭,发现金画在自己屋里,走过来帮她梳头。

“娘怎么了?”

金画今天还有线索要查,不可能不出门。

“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传瞎话,说二哥和林娘子有牵扯,还说二哥是为情杀了林娘子和李铁头。二嫂不是回了娘家吗,还有人说二嫂就是气不过二哥在外头乱来,所以才赌气走的。”

金画愣了,这是谁心这么黑,编这种瞎话出来害人,是看不得他们家一点好啊。

头发梳好,金画洗漱完毕,去找金庆和孙娘子,恰好听见了两人在说旧事。

“当初你就不该轻易许诺,看看如今惹出这么些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