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灌酒

“觉得无聊了?”

男人将目光从文件上移开。

他工作时戴着一副防蓝光的半框眼镜,银色边框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更为他增添一番斯文败类的纨绔子弟气息。

偏偏他本人又像是高山上的雪莲,看起来禁欲又特别不近人情的样子。

“嗯。你们人类工作太枯燥了。”

玉狸揉了揉长时间看手机泛红的眼睛,索性看着他这张还不错的脸放松一下。

“那你平时在家都做些什么?”

“看书,喝茶,看电视,看手机,按时吃饭。”

这段时间恶补了人类的发展历程和现代科技知识,现在也没什么可看的了,反正玉狸现在对什么都没太大兴趣。

她摘下男人的眼镜,戴在自己脸上,“最近在看投资相关的,傅总提点提点呗。”

她向傅翌承展示自己手机上股市的页面。

傅翌承对她“占为己有”的行为没说什么,扫了一眼红红绿绿的曲线:“答案不就在你面前?”

玉狸反应过来,笑得肆意,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她半张脸庞上,连光都偏爱她,拓下立体好看的阴影,连着那侧的发丝都是金黄色。

狭长妩媚的眼睛此刻更像是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湖水,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傅总对自己这么自信?我还等着钱生钱呢。”

她坐在办公桌上,高跟鞋尖踢了踢男人西装裤下的小腿。

男人不怒反笑:“看来你得多了解一下这些天供你吃喝的合作伙伴。”

玉狸摊手:“好吧,我的错。”

她脸上是明媚的笑,望着人时显得真挚极了:“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像冰川消融,万物复苏的春天。

傅翌承理了理领带,面对女人直白的夸赞耳朵有些热。

这么纯情的反应当然是被玉狸尽收眼底。

怎么今天才发现这男人没自己想象中这么无趣。

两人在众目睽睽下高调地吃完爱心午餐后又在休息区域消食。

这些事情无一不是在向外界传递一个信号:

傅翌承很宠这个小女友。

回到办公室,玉狸就松开了挽着男人的手。

坐在傅翌承的位置上等着他给自己安排司机送她回铂园。

徐阳进来时看到的画面就是女人随意地翻阅着桌面上千亿级合同,被鸠占鹊巢的老板只能坐在对面的会客沙发上无奈地看着。

他是没想到傅总已经对玉小姐信任到了这个地步。

万一对方是别人派过来的间谍,耍耍美人计,那傅总可不就毫无招架之力!

“什么事?”

作为上级,傅翌承一眼看出他有些急。

“傅总,傅二爷到公司楼下了。”

“知道了,出去。”

玉狸也猜出有事儿,挑眉:“等会儿还有我的戏份?”

“傅二爷,傅总有些私事需要处理,劳烦您等一等。”

“我和小傅有事要谈,你们忙自己的去吧。”

傅明强嘴上说着,面容和蔼,脚上的动作却没停。

徐阳拦住办公室的门,那样子似乎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傅二爷,请稍等。”

这副心虚的样子在傅明强看来更是对自己有利,不顾徐阳的阻拦推开厚重的木门。

办公椅上交缠的身影停了下来,傅翌承立马拿过外套包裹住了身下的女子。

“二叔,您怎么突然过来了?”

傅翌承扣上衬衣扣子,整理着凌乱的领带,喉结处还印着几枚女人的香吻。神色不似平时那么泰然自若。

傅明强看着他一副沉迷于风花雪月之事的样子,心中一喜,脸上却出现了长辈的严厉痛惜神色:

“翌承啊,你长大了二叔知道,但做事都要挑场合的啊!”傅明强意有所指地看向他身后的女人,“要是让你爸妈知道你这副样子,他们还怎么安心啊?”

傅翌承的眸子暗了一瞬却又快速地摆出小辈的姿态,没有反驳。

“翌承不会再犯。”

傅明强今天好不容易逮着他可以说教一番,但感受到他身上无意间散发的骇人气势终究是闭了嘴:

“二叔今天来就是想关心一下你的身体,没什么别的事情。”

“既然你今天不方便,那我就改日再来吧。”

“二叔慢走,徐阳送客。”

办公室重新归于安静。

上一秒还在当受气包的男人现在脸上哪有谦卑受教的样子。

傅翌承拿着湿巾擦干净脖子上的唇印,又变回那个清风霁月的君子。

“车到了吗?”

玉狸看着镜子里的男人,可以感受到他的低气压,从那个傅二爷提及他父母时就开始了。

“李管家在楼下等你。”

“走了。”

玉狸说走就走。

她可不喜欢无缘无故地承受别人的坏情绪,也不是喜欢多管闲事帮助别人疏通心理的善良小白花。

在回去的途中她看到外面的美甲店,想起前几天在手机上刷到的视频,叫李管家靠边停了车。

她现在有钱,可以体验一下现代人的消遣方式。

本来玉狸只想做一下手部的美甲,结果没忍住诱惑连脚一起做了。

等一切结束,天色早已经暗下来。

回到铂园时,傅翌承还比她先到。

“指甲挺好看。”

“谢谢。”

玉狸坐到餐桌旁,两人一起用晚餐。

现在他的情绪似乎是调节好了,说话没有白天那么冷冰冰的。

“今天辛苦。”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切好的牛排和她面前的换掉。

现在他借着恋情放出一枚烟雾弹,既可以断了秦家那边的联姻,又能让敌人放松警惕。

“要来点吗?”他晃了晃手中的酒瓶。

“助助兴没什么不好。”

玉狸将酒杯往前一推,像个在吧台等待服务的客人般悠闲松弛。

猩红的液体溅落在杯壁,折射出晶莹的光泽。

酒香四溢,玉狸有些馋了。

“酒量怎样?”

“千杯不醉。”

她骄傲地挑眉。

傅翌承只是倒酒,并未多说什么。

一小时后。

男人两颊酡红,微醺地将女人抱在怀里。

“傅总就这点儿能耐?张嘴。”

玉狸将高脚杯递到他唇边,撬开男人的唇齿,灌下去。

上好的陈年佳酿顺着男人嘴角溢出来,顺着脖颈流入衬衫中,侵染了一片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