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一定会杀了你

“捉妖盘定格不了她,但宁师姐的剑竟然能伤到她,”原著中可是说过,

“凌波剑是由天地灵气精纯淬炼而成,莫说是人,可伤其神魂,其它兵器对她没用,凌波剑打过去却在伤口处留了一个黑窟窿,她确实非人非妖非鬼。”

“她是一只魂。”

赵微生确实被纪飞灵的论断吓了一跳,“如果她是魂确实可以说的通了,怪不得她能进入金光寺,若是厉鬼和妖会被灼伤,普通兵器也无法伤害她,所以皆会穿体而过,因为她根本没有实体。”

她是死了的人逗留在世间所形成的魂。

“怪不得金光寺周围逗留这么妖怪。”

魂魄是人之精华,死后能成魄的都是灵魂精纯之人,别说妖怪,以其魂魄铸剑可成神器,妖怪吃了更是大补,更遑论她能做到这种程度,怕是留存了几百年,要是妖怪捉住了不敢想象会上涨多大的功力,而魂虽然在世间游荡却没有任何攻击力。

纪飞灵惊叹,这不就是送上门的大补丸,没有任何威胁还这么补,怪不得妖怪将金光寺围成了一个小圈。

“这样说的话,这个魂只是留在金光寺避难。”

“不对,应该还有,纪师妹你说你与殷师弟在后山遇袭,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一个魂魄怎么可能身怀异宝,她根本触摸不到。”

宁清妍皱眉,除非她有帮凶。

纪飞灵看着宁清妍忽然觉得她的面容与镜中殷折雪的母亲有几分相似,冷清妍丽,面容如雪。

后期殷折雪就是因为这幅面容疯狂。

她不由得怔了一下,又想起殷折雪的幼年遭遇忽然想通了什么。殷折雪后来靠近宁清妍围在她身边是不是也有几分原因。

到底是爱她呢?还是因为她与他母亲长的相似,把她当成家人有了几分依恋?

纪飞灵一时参不透,但觉得毛骨悚然,这不是恋母癖吗?虽然情有可原?

宁清妍见她发呆,便觉得她可能累了,好不容易缠斗回来,都这么晚了,确实该休息了。

清丽的脸上温柔一笑,顿时生动了不少,“纪师妹应该累了吧,先去休息吧,等明天人齐了咱们再商量。”

“好的。”她眨了下眼睛,确实她手里还有东西要还。

她好像有什么急事,步伐走的快了些,裙角飞扬出弧度。

殷折雪已经要走到自己房门口,纪飞灵在后面叫住他,他不理会,她一个着急就抓住了他的胳膊,顿时,殷折雪觉得浑身舒适。

他迅速的把她的手打开。

眼神凶恶:“都说了,别碰我。”

又是这个一副被非礼的样子。

纪飞灵不听,扣开他的手,不知把什么东西强塞他手里,殷折雪因为突然的发病,外加镜中的遭遇有些脆弱,竟然无法阻拦。

或者说身体渴望她的接触,不会阻止。

纪飞灵掰开他手心的那一刻,触摸着他的手掌,令他浑身服帖,叫嚣着要反客为主握上去,然而手里被塞了个冷冰冰的东西后温暖的来源就被抽离。

像羽毛轻抚了一下。

他忍着渴望差点追逐上去,低头一看是一枚玉佩,刻着双鱼。

这是她母亲留给他的东西,算是留给他唯一的遗物,说或许有一天他能凭这个找到家人。

“你的东西。”凶什么凶。

殷折雪落在后山的地上了,她看见捡回来了,要不是她知道这是殷折雪母亲给他的,她才不会管。

殷折雪不由得握紧,看纪飞灵的眼神依旧锐利,他窝着玉佩的手不由得攥紧,指尖发红,眼中布满忍耐的血丝,因为她的触碰心都在颤抖,让他的病变的更加严重。

“我一定会杀了你。”他说。

纪飞灵一点也不害怕,“我师兄还有宁师姐就在后面,你动手啊?到时候你就等着被追杀吧,我活不了,你也别想活。”

该死的殷折雪,一到这种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漏出他的爪牙,偏偏还只对她这么坏。

“怎么说我这次没丢下你跑路,也算帮了你一把吧。”还这个死态度。

“哼。”她转过头走了,还是镜中的小殷折雪比较可爱。

她脚步因为不高兴显的很重,头上的丝绦因为行走而漂浮。

殷折雪望了一眼,眼神晦暗,确实,是纪飞灵帮了她。

他的过去没有在风雪中抓着他不放,呼唤他的穿黄裙的女孩,他之所以能从镜中醒来,全凭借着她参与的那一点片段。

竟然作为慰藉贯穿了他整个梦境。

最后躺到雪地里意识清醒也是因为她那一抱,缓解了他想要触碰的病让他清醒,却让他认清现实:他的过去没有这样可以依靠的人。

所以一下子推开了她。

但也确实恨她,因为她的自作主张让他的病开始疯长,他本来要就好了的。

他不由得想起从那个被称为预言井中看到的情景,纪飞灵穿着大红嫁衣,嘴唇鲜红饱满,抬眼就这么忘着他,他头发不知为什么如雪段一样全白,脸却是少年面貌,额心红痕熠熠,同样穿着红衣竟然笑着低头向她索吻。

那是一种幸福洋溢的满足的笑,是自己都陌生的样子。

这一定是假的!是妖怪为了困住他制造的环境。

一定是!

他当时一下子就被吓到了,连剑都拿不稳了。

这样的场景分明就是和她成亲了,可他分明修的无情道,难道会为她一个人放弃这么久的根基不成。

他从第一眼就讨厌她,她身上有一种家庭健全,自由独立的影子,还有师兄,连萧莲意都是她的师叔,得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能长出她这样的人,那应该是一种幸福的可怕,他想都不敢想的环境。

生在现代社会还接受过高等教育且独生子女的纪飞灵确实日子过得还不赖。

他表面讨厌,其实心里有些畏惧,自己应该被衬托的很拙劣,阴险。这样的两个人组合在一起连空气都是别扭的。

说是讨厌其实就是被吸引。

他一定要甩掉他们,甩掉这一群让人讨厌的正人君子,这些滥好人,如果不是他们自己也不会被卷入镜中,重新诱发了这种见不得人的难以启齿的病。

谁也别想让他放弃无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