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一岗——（广告师）

灵均在外面敲门。

“胆姐，我进来了。”

“进！”

灵均推门走进来，崇拜地冲着朴大胆激动开麦。

“胆姐，你今天可真厉害，跟其他姐姐都不一样。”

朴大胆笑笑拍拍灵均的脑瓜子。

“胆姐，你真的会推广嘛？你真的能帮萧家馄饨推广到有八成市场回报率嘛？我听说最厉害的广告师都不能做到这个程度。”

“不是我，是我们。灵均要不要来帮姐姐，咱们一起做推广。”朴大胆根据提示消息，麻利地把灵均拉上自己的贼船。

灵均显然没有心理准备，“胆姐，我不会推广，也可以一起嘛？”

“没事，我教你。”朴大胆安抚地支持他。

“好！我一定会认真学的。”灵均肉眼可见的雀跃不已，迫不及待地问起来。

“那我们第一步要做什么？”

朴大胆沉思片刻，谨慎地问：“首先咱们得有广告师的资质，才能更便利的行动。对了灵均，你知道从事经营有什么要求嘛？”

本着不扰乱历史的原则，朴大胆觉得还是尽量按照当下社会要求来做事，别到时候被逮进去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胆姐，我知道。咱们宋朝对做生意的是持支持的态度的，所以官府对流动的商人也很包容。外地人只要有凭由，就能过州冲府做生意，不发生事故的情况下也不会有人严查；本地人那就更方便了，只要有固定住所，能交住税，行税就可以行商；咱们呢，因为是被官府收留的，所以属于特殊情况特殊照顾，只要有大宋户籍文牒，其他都可以宽限。税也可以以后补缴的。”

灵均说的很细，朴大胆也听的很认真。在灵均提到“户籍文牒”的时候，朴大胆从口袋里翻出新收到的奖励。

也没躲着灵均，就当着他的面，打开文牒看了起来。

“姐，你这户籍文牒哪儿来的？之前不是没有嘛？”

朴大胆诧异地抬头望向灵均，“你咋知道之前没有呢？”

对面的灵均小脸唰的红到脖子，支支吾吾地往外吐字，声音小的跟蚊蚋有得一比。

朴大胆倒是难得见他这样，她逗起灵均来，“你掏我兜了？”

“嗯，呐。那个热乎红果太好吃了，我以为你还有。但是我没拿到，真的。”又是一声小声加上一份急迫的辩解。

“红果？你是说烤番薯？”

“那个热乎红果叫烤番薯嘛，很好吃！”说到这个，灵均的口水都要掉下来。

朴大胆倒是第一次知道，商业繁荣的大宋人也能稀罕区区烤番薯。

“你以前没吃过烤番薯嘛？”

“烤番薯？吃过的，就是，就是抢你的那一次。那一次我被安济坊的大个子欺负没有吃晚食，太饿了，对不起，胆姐。”

“你们这没有烤番薯？”

“番邦来做生意的人也多，它那么好吃，应该一推出就热火朝天，大家该知道的也都知道的。但是我之前真的没听到过也没吃过。”

“哦，这样啊。行，那咱们先这样，你这样，明天你先帮我打听一下做的最好的广告传单店铺在哪，最好能了解一下他们的收费标准和模板花样。我准备一些做推广的材料，咱们明天正式上岗！”岗前培训正式启动，朴大胆脑子里也有了计划雏形。

灵均知道明天就能升级打工人，激动地亮声回应：“嗯嗯！”

他的期待干劲对比朴大胆的浓浓班味儿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第二天——

安济坊虽然不对收容的流民穷人收费，但是每月都会安排他们完成定额内的募役。

也就是偶尔帮官府打打杂，跑跑腿。

主要是防止这些人不思进取，贪图安逸。

灵均是自小就被收容，虽然年纪尚小，但也会被安排到附近书院去帮忙，也算提前熟悉读书环境。

那朴大胆自然也不例外。

这不，她今天一早也被管事安排了任务。

“大胆啊，你也才刚来我们这。对这也不熟，无论你以前因为什么沦落到这种情况，咱们日子还是得积极向上地过。今天呢，就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把这一批进来人员的登记名录送到官署去。顺便把你那户籍文牒给人审查一下，以后你做点小买卖也能顺利点儿！可怜的小伙，去吧！”

“小伙？”

“啊，你这个年纪不能叫老弟吧。”

“啊——，小伙，嗯。”

朴大胆一路走一路想广告词，连带着想起管事把她认成男人的事，毕竟在外办事，男子身份更方便。

总之，她半点没因为安排被打乱的手忙脚乱。

很快，官署公廨的石狮子就映入眼帘。

朴大胆捏紧手里的资料，找门口的小吏通报一声，高效率地就把事办了。

出来的时候正听见两个酒楼伙计兴高采烈地讨论着。

朴大胆鸟悄地跟在他们身后，听了一耳朵。

大晚上跟踪人，没被发现还能说得过去。

但是大白天的，有个伙计一下子就发现了朴大胆。

另一个伙计马上也反应过来，他站出来指着朴大胆，喝道，“你小子，跟我们跟一路了，干什么的？”

两个人就跟防贼一样的盯着朴大胆。

朴大胆也自来熟地揽住二人的肩膀，笑呵呵地说：“听二位郎君的意思，你们酒楼最近接待了一批外邦来的游客是嘛？”

“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谁啊。”两个小伙边说着就要推开朴大胆。

但是无论他们使多大力，朴大胆的手臂就跟焊铁一样焊死在他们肩膀上。

眼瞅着扒拉不开，无论怎么使眼色怼人，朴大胆都跟土匪一样厚脸皮。

两个小伙无奈，抱着打发瘟神般的心态跟她说了说。

“哎呀，人是到了，就是难伺候，爱整人。这个菜不满意，那个点心不合口味。给我们掌柜的闹得这两天嘴角都长燎泡。”说这话的时候，两个人的怨念都是冲着朴大胆来的。

朴大胆就跟个没事人儿一样，只关注到他们提到的外邦游客对酒楼菜色不满意。

“那你们掌柜的有什么打算嘛？”

两个伙计对视一眼，虽然疑惑但是还是告诉她，“掌柜们的主意我们哪能知道的这么清楚啊。不过最近我们掌柜倒是安排我到处寻摸地方特色小吃。怎么，你家有啊？”

“我家没有。”朴大胆果断回答。

两个小伙且了朴大胆一眼。

“但是我朋友家有。聊聊~”

一直被迫聊的二人，看着这么认真说要聊的朴大胆，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这不一直聊着呢嘛。

“那你朋友家卖什么的？我参详参详。”带着任务的伙计还是选择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朴大胆真诚而自信的回答，“卖馄饨！”

？

“不是，小子，你没事吧？拿我们哥俩开涮呢。馄饨谁家没有啊。那有什么特色的。”

两伙计不大愉快就准备离开了。

步子还没迈开，朴大胆紧接着就补充了有效信息。

“她家卖百味馄饨。”

“百味馄饨？”

“没听过呀。只知道馄饨，还没听说有什么百味馄饨。”

“没听过就对了，稀罕小吃，外邦人指定爱吃。”

两伙计一合计也是个交差的机会。

于是跟朴大胆约好了时间，让她带上朋友家的百味馄饨给游客品鉴。

上岗第一天，朴大胆就稀奇地跨流程把握了一个打广告的机会。

这跟在现代的感觉根本不一样，朴大胆都觉得，是不是地府把她的运气调整了。

等她兴高采烈地回到安济坊，灵均这边也差不多完成任务回来。

隔着两道门，就听见灵均招呼，“胆姐，萧娘子来了！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