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猪狗不如的东西

“公主这是拿皇后娘娘威胁我？”凌英之眯眼，语气也没有先前的慌乱。

阮灵察觉到了不对，凌英之这个样子像是......

知道皇后绝不可能降罪于他。

“凌公子很期待？”阮灵面上神色不变，“禁足上瘾了啊。”

凌英之没再有之前那般神情，反倒深吸一口气。

见凌英之没回嘴，阮灵有些惊讶，但同时她也知道自己踩到凌英之的尾巴了。

这件衣服，凌英之不敢任由阮灵拿他做文章。

他越是这样，阮灵越不可能放过。

“各位先起来吧，汉国对远方来客的尊重很让人感动。”

此话一出，原本跪着的人赶忙起身就想离开，不料阮灵还有下一句：

“礼尚往来，今日本公主便也要给安平郡主一个回礼。”

刚刚起身的凌英之愣住。

要离开的人脚步变得更快，这可是皇家的热闹，谁敢听啊！

阮灵见看热闹的人走了也不担心，毕竟她也没指望靠客人去说什么。

她扫了眼反一直候在旁边的老鸨和姑娘们，心里清楚，这些人能说的才是最多的。

“灵云公主，到底是想如何？”凌英之却是因为看客走了少了许多顾虑，他甚至看向江枝雪，“江姑娘，还有另一位姑娘，想来二位是奉命陪公主出来游玩，都这样了还不劝吗？”

“公主若是闹出什么不好听的，你们担罪得起吗？”

他这是故意施压，在他眼里，把责任推给别人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原本是他无理，但只要说是江枝雪没劝好，江枝雪怕出事儿应下了把人带走，那便是阮灵不懂规矩。

但凌英之是小瞧了江枝雪，多年来前任丈夫和小妾早把她磨练成刀枪不入。

她只是皱眉道：“凌公子说的是什么话，若是今日公主有什么不好的传闻，全拜你所赐。”

“早听说你性子乖张，我还总觉得你不似这种人，今日一见还真是名不虚传。”

“玥儿和我一向交好，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老天才摊上你这么个夫婿！”

江枝雪言语间也处处戳凌英之痛处。

江枝雪和阮灵不同，阮灵说什么，都能说是客人不习惯，有所误会。

但江枝雪这名门闺秀若是多说什么，只要有江枝雪在的地方，有人聊起凌英之，那便不是好话。

凌英之就是太顺风顺水了，也是拿捏好面子的秦玥习惯了，以为天下人都能给他这种人好脸色看。

所以突然听到这话，他脸色立马黑了下去。

但显然他也知道对江枝雪不好像对阮灵那样糊弄，只能笑道：“江姑娘毕竟只是好友，不能替玥儿决定......”

听到凌英之还敢提秦玥，阮灵有些不耐：“凌公子，先前问你衣服的事儿，你说是不说？本公主还急着给郡主回礼呢。”

凌英之落在下风，强撑着挽尊：“一件衣服而已，值得公主这样？公主有什么要回礼的，我可代为转交。”

一直背过身去佯装不在的秦玥，听到这句话深吸了口气。

都这时候了，凌英之还是要把自己和秦玥捆在一起。

阮灵见他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想周旋，直接道：“这件衣服便是回礼，我怕我说了不对，还请江姑娘看看，这衣服的形制和纹样，是醉月姑娘该穿的吗？”

醉月闻言，不敢等江枝雪定罪，再次跪下，立马就要脱衣服，边脱边说：“公主饶命！奴不清楚！公主饶命！”

醉月很识趣，阮灵也没有随意为难人的爱好，挥挥手让她回屋去脱。

看着醉月跌跌撞撞跑进屋子，凌英之再忍不了，质问道：“你早知这衣服哪里不对，现在才开口？”

此前凌英之本以为阮灵只是想下自己的面子，不敢真做什么。

以往许多事都是这样的，那些人表面和凌英之对着干，最后其实都是不了了之。

阮灵冷笑道：“是啊，给你留了那么多时间，一个借口都没想到。”

“我不想和蠢货浪费时间。”

凌英之咬牙，他习惯了有人为他圆话，哪里会自己想借口。

但阮灵这样说，他自然生气，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敢骂我！”

“对。”阮灵点头，“凌公子回答我的问题吧。”

阮灵坚持自己的思路，他不可能被凌英之这种人带偏。

凌英之恶狠狠地看着她：“我若不说又如何，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衣服好看我便赏人了。”

“赏人好啊，那我看谁想当郡主也不用等投胎努力了，来青楼岂不是更稳妥些？”阮灵笑道。

“你别玷污郡主！”

“是谁在玷污！”

秦玥终于忍无可忍，起身看着凌英之。

“凌英之，你养青楼女子我管不得你，你找和我如此相似的，还敢仿制我的衣衫给她穿上！”

“你荒唐至此，世人偏说你情深，你......你司马昭之心！”

“你以为我会喜欢上你？别做梦了，我秦玥从小到大就厌恶过一个人，那就是你！”

“若不是陛下隆恩，你以为你还活着？你以为你还能作威作福？”

“你厚颜无耻，你狼心狗肺，你不识好歹！能和我定亲你耍的是什么手段？因着我顾及体面，你便是处处紧逼......”

“亏你还是高门大户的公子，礼义廉耻学哪里去了?”

“我倒是忘了，你连认字都比别人晚些，会说话都是老天可怜你吧？”

“你......你......”秦玥说到最后气血上涌，脸都红了，就这样还不解气，憋了半天终于还是说出后半句，“你这个贱人！”

“我父王母妃教养我，是为我知书达理，待人亲和，但你？你猪狗不如！”

她一连串话砸过去，自己气都没喘匀，也不管凌英之听进去没，抓起桌上倒满水的杯子就朝凌英之泼过去。

刚好醉月换了衣服捧着出来，低着头有些瑟缩。

她刚刚听到了秦玥自爆身份，自是不敢把脸露出来。

秦玥没有为难醉月，只是看了一眼衣服，继续道：“今日这话你尽管去告诉你母亲，一字不落地说，这衣服等会儿让人送到王府，改日我会亲自交给皇后娘娘，绝不有任何偏私！”

言罢，她拉着江枝雪和阮灵就要走。

“玥、玥儿，不是这样的......”凌英之像是终于反应过来，跑上前去拽着秦玥的胳膊。

他见秦玥没有反应，直接跪下，涕泪横流。

他脸上甚至还有茶叶，看着好不狼狈。

“玥儿，你误会我了......”凌英之声音哀痛，像是离了秦玥就活不了。

秦玥自是不想搭理，但自己被他拽着胳膊，只能先转身和他对峙。

凌英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秦玥回头，眸中满是期许。

只见秦玥朱唇轻启，道：“你若是没胆子告诉你母亲，我会在大殿上替你告诉。”

“凌英之，我定不会嫁给你这种人。”

“就算是坏了名声去当尼姑，也绝不可能！”

话语落下，凌英之如遭雷劈，拽着秦玥的手无意识松开。

秦玥嫌恶地看了眼他放下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直在身后的老鸨见人走了才松口气，连忙叫人上去将人扶起，凌英之像是脱力一般，任由别人架着自己。

一旁的醉月则战战兢兢：“妈妈，怎么办，你要救救醉月啊！”

醉月打心底里清楚，达官贵人想惩治自己犹如碾死一只蚂蚁。

她一开始，一开始也只是想多赚点银子而已，都是关起门的生意，谁想到会有这一遭？

老鸨却没那么慌张，拍了拍她抓着自己的手，开口道：

“你去帮妈妈办一件事，妈妈自会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