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决断

模糊的记忆深处。

“……”

狭长的街道尽头,艾克血染衣衫,单膝跪地,Z字驱动倒插在地上,暗淡无光。

“哼,倒是有些小瞧你了,不过可惜……”

“无论你如何挣扎,结局都不会改变。”

猩红色的能量屏障向左着右缓缓散开,两道黑衣身影出现在艾克面前,一位沉默不语,另一位从遮掩面容的兜帽下,露出癫狂地狞笑。

“咳……咳咳……”

艾克强忍身上伤痕带来的刺痛,起身半蹲,嘴角微张:“你们是冲我来的吧,放过其他野火帮成员。”

余光扫过身后死伤参半的帮派成员,艾克心在滴血,可纵使自己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战胜面前两人。

“嘿嘿,一群废物而已,值得你如此保护吗?”

“既然你如此重视他们,那我只能当着你的面把他们全部毁掉喽!”

黑衣女子狂笑着,拔出插在地上的Z字驱动,刺穿艾克胸膛。

“呃……”

剧烈的痛感令艾克一阵恍惚,险些跌倒。

艾克强撑着已然油尽灯枯的身体,用力最后一丝气力,瞄准大门机关,将海克斯通讯器扔出。

“后面的战斗,靠你们了,杰斯,界川行……”

巨大的传送门缓缓张开,将艾克吞噬。

看着黑衣女子随手扔出的炸弹,艾克合眼前的最后一副画面,是那冲天而起的火光,以及帮派成员们血肉横飞的,尸体。

猩红色的空间中,杀戮、躁动、嗜血,种种怨念充斥弥漫,艾克意识逐渐消沉,化作模糊的泡影,消散。

“嘿嘿,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守护同伴?”

“真是可笑至极。”

黑暗中,神秘女子的声音再度传来,夹杂着戏谑与讥讽。

“我……”

“放弃吧,你什么都做不到。”

“正因为你的无能,他们才会被我杀死,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你,才是真正的罪人,把信任你的同伴,推向死亡深渊的罪人。”

黑衣女子声音逐渐高昂,厉声嘶吼。

“我……我是想拯救……”

“拯救祖安?天真的想法。”

“就凭力量并不完整的启迪,还是说那高高在上,冷眼旁观的皮城?”

“……”

“你不过是他们实现目的的一枚棋子罢了,可有可无的,棋子。”

“不过一句空头许诺,你就搭上野火帮全部人的性命,到头来如何?”

“他们会获得无上的荣耀,而你艾克,只能继续待在这底层世界。”

“失去势力,失去反抗他们的力量,最终成为牺牲品,一头待宰的羔羊。”

黑衣女子癫狂尖厉的声音愈发接近,朦胧中,一股猩红色的能量涌现,将艾克的意识侵蚀。

“加入主宰,这才是你真正的归宿。”

“启迪也好,皮城也罢,将他们赶尽杀绝。”

“到那时……”

“我们将联手得到整个世界,而你,也将获得力量,那份守护任何人,建立心中理想国度的力量。”

“深呼吸,加入我们吧。”

“……”

朦胧的意识世界中,血红色的双眸缓缓睁开,艾克表情变得不再痛苦,有的只剩刺骨冰冷。

“杀……”

“杀死那些……”

回归现实,凝实恐怖的主宰符文之力环绕周身,艾克苏醒。

望向正在穿戴装备,打算迎战界川行与杰斯二人的辛吉德,艾克抽出身后缠满血色荆棘的Z字驱动,出手阻拦。

“嘿嘿,既然你想跟他们玩玩,那我可就暂且旁观了。”

辛吉德森寒的笑容为这一切画上句号,回忆到此结束。

……

祖安,地沟区,炼金帮基地,会客大厅内部。

“……”

无声沉默,艾克俯视着高台下方二人,手中Z字驱动蓄势待发。

“为什么,连你也被主宰符文侵蚀控制了吗,艾克?”

界川行施展启迪符文之力将杰斯护住,起身仰望周身缠绕猩红色能量的故友,神色复杂。

“没有符文的力量,仅凭我一人,终究是太过渺小。”

“我没能守护好大家,眼睁睁看着他们在我面前死去……”

“但这次一次,我绝不允许悲剧重演,任何想要利用祖安,利用野火帮的家伙,我绝不放过。”

“皮城也好,还是你启迪也罢,做好受死的觉悟吧。”

艾克血红色双眸剧烈震颤,带着滔天杀意与无尽怨恨,挥舞着Z字驱动朝界川行发起突袭。

“啧,真是麻烦。”

自从发现艾克消失,疑似主宰符文使现身参战,界川行心中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主宰符文深重的杀气与怨念,将艾克心灵腐化,成为被操控的符文傀儡。

“白湮之启迪,皮尔特沃夫歼星炮切换,艾欧尼亚古剑技。”

炼金帮基地内部空间远不及外界空阔,界川行引动基石符文,再度切换成剑技作战。

“截天,裂地,斩身躯。”

界川行手持海克斯双形剑,高高跃起,与艾克争锋相对。

“叮!叮!叮!”

伴随着金属碰撞发出的一连串声响,红白两股能量你来我往,交织厮杀。

“清醒点,艾克,别让主宰就这么轻易将你控制。”

忽闪翩飞的剑影中,界川行怒喝,想要唤醒艾克原本的意识,可最终却事与愿违……

“别再一副假惺惺的模样了,界川行!”

“那些战死的野火帮成员再也回不来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还有袖手旁观的皮城!”

艾克神色扭曲,彻底疯狂,猛地挥动手中武器,一记重斩向下劈出。

“你这家伙……”

“看来我只好打醒你了!”

深知与艾克的交战无法避免,界川行不再废话,海克斯双形剑逆伐而上,再度与Z字驱动交锋碰撞。

“哼,现在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强大,你不再会是我的对手了,界川行。”

艾克借力向更高处跃起,在其左手背部,印刻着的主宰符文图案瞬间爆发出恐怖能量。

“主宰副系符文,猛然冲击。”

“Z字驱动,相位俯冲。”

话音未落,艾克身影极速模糊,从原地消失。

“什么!?”

界川行心中一惊,在主宰符文的加持下,艾克拿手冲刺招式变得奇快无比,难以捕捉。

扫视将自己环绕包围、带着猩红杀意的无数道残影,界川行变化出海克斯盾牌,抵挡身前。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界川行!”

晦暗的大厅中,艾克悄然绕到界川行身后,发动致命一击。

“轰!”

“什么?”

惊异声同时响起,界川行转身,却看见同样一脸不可置信的艾克,以及挡在二人中间的那道身影。

“我早就想找个机会把你痛扁一顿了,艾克。”

“你说的对,梦确实该醒了。”

深蓝色的海克斯电流激荡,杰斯抬头凝视近在咫尺的艾克,战意昂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