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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叫做布莱克摩尔的人类,我不喜欢。”走在回旅馆的路上,温雷萨对伊森轻声说道。
“他的确不是个好人。”伊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那么,需要我出手帮你么?”温雷萨指了指背后的长弓:“让他失去一条胳膊,或者直接杀了也行,我会做的很干脆利落,不会有人知道。”
“大可不必。”伊森连忙摇了摇头,看着风行者认真的模样,他微笑着说道:“我很感激你能为我着想,不过目前布莱克摩尔来到南海镇的任务是加强这里的防御,为了镇子和这里的难民,我并不愿意和他起冲突。”
“更重要的是,我也不想让你因为这些小事而承担某些风险,毕竟这里不是奎尔萨拉斯的丛林,布莱克摩尔也不是狡诈的巨魔。”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牧师并没有说出来——布莱克摩尔作为萨尔目前的领养人,如果现在就杀了他,那敦霍尔德城堡的兽人奴隶谁来教育呢?总不能让伊森自己去领养萨尔……到时候一不小心把他变成圣光的信徒,那可就不太妙了。
“伊森先生,你有时候太过于重视他人却不关心自己。”听到牧师的回答,温雷萨咬着红润的嘴唇轻声说道,风行者不由得想起在农场的那个夜晚,就算他耗尽所有精神也要施展法术拯救自己……
“所以有时候我也会小小的自私一下。”伊森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耸了耸肩说道:“但有些东西,一旦品尝过就很难抑制。”
“比如呢?”温雷萨好奇的问道。
“等你长大了自然就知道!”
“我已经长大了!”温雷萨皱眉说道:“按照奎尔萨拉斯的规定,我已经成年!”
“在我看来,你还不算大。”看着昂首挺胸的风行者,伊森下意识的说道。
温雷萨敏锐的觉察到伊森的目光,她脸色顿时变得红润起来:“你根本就不懂,我是奎尔萨拉斯的游侠,只有这样才……”
“这样才什么?”伊森不由得问道。
“我就不告诉你!”温雷萨很想给眼前的男人一拳,但又怕给他打坏了,于是只能跺了跺脚大步离开。
“哎……真是个有意思的精灵。”看着风行者离开,伊森不由得轻声说道。
回到旅馆后,伊森便躺在床上准备再多睡一会儿,他最近一段时间的精神虽然比之前要好许多,但还是会容易感到困倦。但没等牧师休息多久,门外便又传来了玛拉的声音。
“这可真是……”伊森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起身将房门打开。
“女士,有话请快点说,我现在很想休息。”
“伊森,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一定很不好。”玛拉温声说道:“布莱克摩尔那家伙的确对你有所冒犯,实际上我对他的印象同样也不是特别好。”
“可是伊森……我真切的希望你能够暂时忍耐一下,为了南海镇和那些难民。”玛拉注视着伊森的双眼:“就当我求你。”
“女士,首先我现在的心情并不算特别糟糕,如果能够好好睡一觉的话会变得更好。”伊森坦然说道:“其次,对于布莱克摩尔我也不愿意和他有什么联系,不管是矛盾还是什么,对此你并不用过分的担心。”
“伊森,我真的很高兴你能理解我。”玛拉在沉默了片刻后缓缓说道:“等回到王城,我会从教会离职,然后推荐你担任主教。”
“额,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伊森耸了耸肩说道:“如果当了主教,就得每天承担更多工作,这可不是我想要的。”
“好吧……那这件事以后再说。”玛拉顿了顿继续说道:“今天晚上在议事厅有一场宴会,你愿意参加么?”
“除非我脑子坏了。”伊森说道。
对于伊森的回答,玛拉早已经预料到,她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么我就不打扰你的休息了。”
目送玛拉离开,伊森不由得笑了起来,他能感觉到这位贵族女士内心的矛盾,在国家与个人之间保持平衡并不是简单的工作,又或者说,玛拉内心深处牢固的贵族观念让她不得不放弃一些东西。
“不管怎么说,这里的破事好歹是有了个不错的结果。”想到这里,伊森伸了个懒腰,现在他终于可以好好休息,然后顺带着思考一下怎么找机会离开南海镇。
另一边,温蕾萨与伊森分开后便在镇子里随处闲逛,最后在西面的港口停下了脚步。
码头上,纳特.帕格正在专心致志的钓着鱼,直到温蕾萨来到他的面前才反应过来。
“温蕾萨小姐,您怎么一个人来这里?”纳特.帕格笑着问道:“伊森先生呢?”
“他回旅馆休息了。”温蕾萨轻声回答道。
“看来最近镇子上的工作让伊森先生有些过于劳累。”纳特.帕格说道:“而且今天他还跟随着我出港,好像晕船挺严重的。”
“怪不得脸色看起来那么差。”温蕾萨有些懊悔:“早知道的话刚刚就不叫他出去了。”
“女士,别那么紧张。”纳特.帕格笑着说道:“晕船并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只要稍微休息就会好的。”
“嗯。”温蕾萨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站在那里注视着眼前的大海。
“您看起来好像有些心事?”纳特.帕格虽然很想专心钓鱼,但出于礼貌只能抛出一个话题。
“你说的没错,有一个问题,我现在想请教你。”温蕾萨在沉默了许久后开口说道。
“当然没问题。”纳特.帕格随口回应一句,同时紧紧盯着眼前的鱼漂。
“人类的世界里,平民与贵族之间可以走到一起么?”
“……在我的印象里,好像还没有。”纳特.帕格仔细思考了片刻后说道:“贵族只会选择另外一位贵族作为伴侣,平民也只有成为贵族后才能有机会与另外一名贵族成为夫妻。”
“当然,这是普遍的情况,或许还有特殊的可能,但很少见,又或者说几乎没有。”
“可是,如果两个人相互喜欢,那么地位差距应该也不算什么不是么?”温蕾萨继续问道,而她的眼里似乎透着一丝希冀。
“这个问题,我很难回答。”纳特.帕格耸了耸肩:“女士,我只能向您阐述事实,至于所谓的爱情,我并不了解,毕竟我生活中的一切都和钓鱼有关联。”
“好吧,不管怎么说,感谢您的解答。”温蕾萨随即转身缓缓离开码头,而她的脚步似乎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爱情……一点都没有钓鱼有意思。”纳特.帕格摇了摇头,他猛的提起鱼竿,一尾硕大的海鱼便上了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