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下决心

二十年前,柳伟在老家小瞿镇看到邻居从银行刚取出来3000块眼红心热,在狐朋狗友的怂恿下,趁着月色把邻居家3000块钱偷走了,事后,警察挨个门询问情况,他内心极度恐慌连夜揣着那3000块钱抛妻弃子逃走了。二十年前的3000块钱是一笔巨款了,按照当时的物价能买一套69平方米的房子,他偷走的这笔钱无论对哪一个家庭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他拿着那3000块钱经过研究逃到了离老家最远的地方尚莱市的土蜀村,在那里认识了罗汝清就是我的母亲,柳伟借着他当时最流行的国字脸,剑眉下的桃花眼显得格外深情,长长的眼睫毛、高挺的鼻梁、醉人的微笑瘦瘦高高的身材,以极其优势的外貌条件迷惑了我妈。

我母亲是一个长相很普通的女生,当我父亲这么一个大帅哥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跟他迅速的坠入了爱河,后面我母亲因为工作原因来到尚莱市给一位有钱人家做保姆,爸爸就在市里用那三千块钱买了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我妈妈以为他们会这样永远的幸福下去。

好景不长,爸爸在老家结婚的原配经过多方寻找,那一天终于找上门来,就在那一天,妈妈才知道父亲在老家已经结婚了并且还有一个孩子,妈妈的梦碎了,父亲跪在地上请求妈妈的原谅,保证会跟原配离婚,妈妈当时就表示跟他断绝关系,但不幸的是那时候怀上了我,为了给我一个美好家庭,妈妈妥协了。

但妈妈的妥协并没有换来爸爸的回心转意,他将原配哄回老家,

并托人办了假的离婚证,妈妈信了但是多次和父亲提结婚的事情,父亲都会找理由搪塞过去。母亲没办法只想着生产之后再办结婚典礼。在她怀孕十个月快要临产的时候父亲的原配又找过来了,父亲办假证忽悠母亲的事瞒不住了,父亲回来发现原配在家,着急就追着原配打,妈妈这才意识到父亲是有家暴倾向,但现在已经晚了,木已成舟,在两人刺激下母亲早产生下了我。从此父亲就不装了,对着母亲非打即骂。被父亲pua的母亲从来都没有想过离开父亲。

他两真的很配,并不觉得自己有问题,竟然是觉得是因为我的到来他们的日子变得不好过,让他们的幸福生活破碎,他们两人没有结婚证,为了给我上户口,母亲求了我舅舅,把我的户口上到了我舅舅的名下。别人的名字充满着希望、温暖或阳光,而我的名字呵,柳慧星,彗星谐音“秽星”。

无数次在想,如果我真的是叔叔的孩子就好了,如果你当时发现怀孕的时候就去流产是不是日子比现在好过一些,我是不是也不用遭受这些。

越想,女孩越眼泪落得更快,你们可以怨我,而我又怨谁呢。

随着爸爸摔门而出的声音,外面打闹声也停止了,留下来的只有母亲弱弱的哭泣声。

等了一会,罗母没敲门走了进来“要不是因为你我会被打,你看我被打是不是特别开心,我想你身上留着他的血就恶心,你跟他一样冷血、一样坏。你走,你现在就走。”罗母崩溃大哭,边哭边说两只手将柳慧星往外推。

“妈妈,我没有我没有,你让我出去我能去哪里我身为分文你想让我去哪里,我会听话的,我会乖乖听话的。”柳慧星死死扒着卧室门,想让罗母放弃把他赶出家门的想法。

罗母推得力气越来越小最后倚着房门慢慢下滑做到地方,看着镜子发呆无声的落着泪。

天渐渐亮了,柳父一夜未归,这是母女两难得的好日子,他不回家对于母女两来说是短暂的幸福。天蒙蒙亮,女孩就起床洗漱、按照惯例给一家人做好早饭,背上已经收拾好的书包出门上学。

九点半上课但是六点半她就出门了,她真的不想待在那个压抑的家里,宁愿每天早点出门,去看看爷爷奶奶练习太极拳、被主人带出门遛晨弯的小狗,再去好朋友家楼底下等她一起上学,这是她难以享受到的自由,朋友的关怀让她觉得自己是一个被尊重的人,这个世界还是有温情的。

柳慧星拿起被爸爸妈妈用完淘汰给自己的老款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半了,这个时间该去同学家楼底下等她一起上学了。

刚到朋友崔诗家小区门口就看到她已经在小区门口冲她摇手:“柳慧星,这呢,快来。”

女孩奔跑过去,崔诗打算手挽手一起走,刚碰到手臂,听到慧星“斯~”的一声,女孩眉头紧皱“你爸妈是不是又打你了?”

“嗯,他们心情不好,打了我两下,不疼的,没事”柳星慧害怕她会嫌弃自己,不想失去自己最好的朋友,强撑着安抚着她。

“他们这样老打你也不行啊,你没听老师讲父母虐待孩子是违法的嘛,你去跟你父母打官司吧,我真怕你迟早会被打进医院。”

“再怎么说他们毕竟是我爸妈,告他们会显得我不孝顺,而且打官司要钱,他们根本不给我钱。”

“好朋友一生走,我们一起攒钱跟你父母打官司吧,攒的钱放我这,以防被你爸妈收走。”

看着朋友一心为自己着想,柳慧星阴霾的心透进了一丝阳光,她想让这丝阳光透进来的多些、再多些。她握着女孩的手从她的身上汲取对抗的力量。

两位都是就读于尚城外文大学附中高二的学生,尚城总共有13所高中,商城外文大学附中排名不是第五就是第六,庆幸的是柳星慧的学习不是太差,在那种环境下学习还能考上尚城外文大学附中对于她而言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了但入校后,随着年龄的增长,也逐渐有了自己的思维,人很难不受到家庭的影响,班里的同学都在进步,只有她和崔诗止步不前,两个人总有一个人倒数第一。

上了一上午课,两人听课听得是萎靡不振的,仿佛被吸干了所有精气神。吃完中午饭该午休时班里的同学还在打闹。

有位眼尖的同学突然大声说:“快快快,班主任来了!!大家快回位置坐好。”还在打闹的同学们手忙脚乱的想回位置坐好。班主任进班就看到两位幸运儿来不及回座位撞在了一起。

班主任两手一背“我们班为什么这么吵,整个年级就我们班最吵,不好好午休你们干啥呢,还不赶紧回座位。”

两位同学赶忙回座位坐在了座位上并拿起笔做出假装学习的样子。班主任强忍着笑意“同学们,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们想听哪个?”“先苦后甜,我们要先听坏消息!”

“后天我们月考,开不开心,快不快乐!”,班里顿时哀嚎遍地。

“好了好了,大家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好消息是什么大家不想知道嘛?”

同学们都提起精神期待值拉满,后排的同学们都竖起耳朵听着,“今天下午最后两节课不上,有一场羽毛球友谊赛跟高二一班学生的羽毛球赛奥,赢得比赛的同学会得到限定折耳猫公仔,大家积极主动报名。”听到这句话,同学们都很亢奋,在激烈的讨论其中包括崔诗像打了鸡血一样啪就站了起来。我们跟高二一班比赛那不就是代表可以见到我的男神穆斯喽,他可是大羽毛球的高手,一定会参加的。good,very good,“我要参加”

柳慧星在旁边拨了一盆凉水:“大小姐,您会吗?您就要比赛。”

兴奋的女孩一下焉巴了,突然又兴奋起来,“我可以去给男神送人头啊!!!这样就能送男神进决赛了。”

“您还挺好的呢,大圣人!这样赢你男神头不得低到地缝去。”

不管我要参加,虽然隔着五米,但是跟他做对手了怎么不算近距离接触了呢。

“好好好,我给你送水加油,喝了我给你送的水直接让你精力百倍,不过要是一上场就被爆头了被怪我不认识你。”

女孩的小粉拳一拳就锤在了柳慧星的胸口,刘慧星猝不及防挨了一拳后退了一步但她是开心的,意识过来之后也冲上去和女孩打闹起来。

“别吵了大家,名额有限,要参赛的同学找体育委员报名”说完,班主任就转身离开,将参赛人员招募全部交给了体委严洋。

同学们蜂拥而至,争先恐后的报名,只见崔诗从座位上站起来风一样的一头扎进报名大军。

不一会,崔诗垂头丧气的回到座位上,先是看着桌面后抬头望着天花板长叹一声“唉”,原来刚好轮到她时名额就被争抢一空,她想给男神送人头让他进决赛的梦碎了。

“别伤心,你参赛也不一定能对上你男神呀。”柳慧星走到她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脑袋。

“如果我能参赛还可能送男神进决赛圈,可我现在是完全不可能送男神进决赛圈了。”。她随即站起来,轻轻抓着柳星慧的肩膀大力摇晃“你懂吗?懂吗?我郁郁了。”

“好好好,我懂我懂。”

叮铃铃~叮铃铃~上课的铃声响了起来。

熟睡的柳慧星被铃声吵醒,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拍了拍脸颊,还没有把睡意打走穿着高跟鞋的外文老师踏着上课的铃声已经站在讲堂上。

“同学们,马上月考了,希望大家重视起来,前几次的考试我们班外文成绩是我交的所有班里最差的,可想而知你们懈怠成什么样了,高二是一个很关键的时期,现在已经高二下册了,离高考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了,留给你们的时间已经不少了,学习能改变你们的命运,有经济能力才能真正的做自己,没有能力你们只能受制于人……”老师的话深深触动了柳星慧的内心,没有能力的我只能受制于我爸妈,一辈子待在那个可怕的家里。

柳星慧想到自己看不到希望的未来,好好学习瞒着他们考去别的城市这时候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她仿佛已经看到了美好生活对自己招手她捏紧拳头下定决心,这一次我要为学习生、为学习死。

专心致志的学习两节课过得飞快,学校的喇叭已经放起了激动人心的运动员进行曲这代表着羽毛球友谊赛要开始了。

下了课,同学们就往篮球场跑,观看的比赛的同学都希望自己能抢到最佳看位。崔诗拉着柳慧星就往外跑,透过玻璃看到篮球场上拉上了羽毛球网,比赛名单已经出来了,参赛人员们对于自己在第几场跟谁比赛都已经知晓了,前几场比赛的参赛人员们已经开始了热身,凭借着班级离篮球场较近的优势,她们成功抢到了前排。距离比赛还有5分钟,远远望去篮球场上就已经人山人海。

这一次是高二年级的友谊赛,甚至有一些高一高三年级热爱羽毛球的同学翘课来凑热闹。因为穆斯的人气在尚城外文大学附中还是挺出名的,颜值高,不但是个学霸代表学校出去参加奥数竞赛,运动细胞也好但人哪有十全十美的根据一班的同学说穆斯不爱说话,本班同学跟他打招呼也不带理人的但这并不妨碍很多同学都想来看看他的比赛。这不旁边就有个小迷妹,人还没出场就兴奋起来了。

很快随着裁判的一声令响,精彩刺激的比赛拉开帷幕。

柳慧星站在自己班的队伍里和周围的同学一起给自己班的参赛人员同学加油,看着自己班同学们在球场上努力奔跑将球打回对面,想要努力赢得比赛的胜利她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青春朝气。

她满眼羡慕的看着在篮球场上奔跑的同学们,他们都有自己的特长,在太阳底下,他们的拿手项为他们度了层金光,是那么迷人,柳星慧想了想自己,自卑的低下头,似乎我没有什么特长。苦涩在心里满满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