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椅山。
两个时辰的沴恶气峰期结束,夏雨、明浅浅以及其他三人准备休息。
明浅浅站到夏雨身边,满脸愤怒,说。
“居然有人把,这两年京兆府旱灾,加上奏折。”
抽出一张满是字的纸,递给夏雨,呼吸急促。
接过来,夏雨一看。
大致写着,皇上,这大祭不可不去,想想这两年,旱灾肆略,臣下认为,只有完成冬祭,全四时大祭,这灾年才会,快快过去。
真有不长心眼的人?
娇喝一声,明浅浅踢飞一块石子。
“我父皇为了这个旱灾,这两年,头发愁白了。”
“这倒好,这种乱臣贼子,上来就胡言乱语。”
“气死我了!”
夏雨:“这人可能认为就他比较聪明,晓得用天灾的说法。”
“可真要能用,那些三品二品大员,早就写了折子,所有人都不敢碰的东西。”
“独独他上,这下大家都不好过了。”
明浅浅:“这人折子一传开,好几个今天写了奏书的三品大员,急急忙忙去通政司,把写的东西要了回来。”
“倒希望,这逆臣,能够意识到问题。”
明浅浅和夏雨又聊了一会。
“夏雨,我去数会寿柱,平复一下心情。”
见她转身就走,夏雨心想,财迷入骨髓。
“等等,今天我要数。”
“不行。”
两人算是合力数完了,上午杀的六个邪异。
共一百二十六根时寿柱,各添寿一百七十六个时辰,即十四天。
夏雨顶着虎视眈眈的明浅浅,掳走了寿柱。
“别看,反正要上交,炼了沴恶气才发。”
明浅浅鄙视道:“我看你就是财迷,不就是数个寿柱吗,财迷。”
夏雨:“我可不是财迷,是寿迷。”
两人斗嘴一会,明浅浅问:“你到底是啥,从来没有听过,有人能一刻钟就恢复满身气。”
“哪怕我们知道的纸钱书持有人,都是一个时辰才能恢复全部身气。”
明浅浅每天都要来上这么一遭,实在是夏雨这个快速恢复身气,有史以来,绝无仅有。
夏雨:“我哪知道,大家恢复身气方法,都一样,打坐静思,可能我思绪比较静吧。”
纸钱书上,恢复身气的方法,还真和所有人一样。
或许是因为穿越,身体灵魂不一样了?
“不,我看你就是邪异,快,把你京城第一名捕的故事告诉我,我就相信你了。”
“没门。”
……
又两时辰战斗。
“夏雨,感觉今天收获一般,才十二个邪异,比第一天还要少。”
“正常,沴恶气也是有限的,沴气生灾,恶气夺寿。沴恶一撞邪异掠寿。”
“也是,六寸邪异才两个,感觉要不了十月十日,就结束了。”
点好数。
今天共时寿柱二百一十六,各添寿三百零二个时辰,即二十五天。
准备回京,晚上沴恶气出的是日柱邪异,就不是夏雨这时柱身气能处理的范畴。
一路上明浅浅闷闷不乐,想着那个大放厥词的言官,为她父皇感到不平。
夏雨安慰:“说不定,明天他就意识到问题,去给你父皇道歉了。”
“嗯,有可能。”
童尘三人,基本上没搭过话,似乎长乐公主这个身份,对他们压力不小。
甚至夏雨对靖寿帝,没有敬称,叫“你父皇”,都能让三人一颤。
相互对视一眼,心想,这个夏雨大人,心大。
次日。
如前几日一样,长生卫衙门集合,共同往皇椅山而去。
一脸怒意的明浅浅,压抑了一路的怒火,到了负责靖邪地,话匣子打开。
“这个逆贼,反贼,乱臣贼子,不当人子!”
不等明浅浅开口,童尘三人就已经,跑得远远的,漏两句皇帝的机密,夏雨觉得没事,他们三人感觉脑袋,都不属于自己了。
“真真气煞你也。”
瞪了眼夏雨:“对,气煞我也!”
“你知道这家伙说了什么嘛,简直越说越过分。”
“他上奏说,苍天在上,连旱两年,天有所示,朝廷无度,民不聊生,上天示警,大祭不可断。”
“他想说什么,他想说什么?”
“难道想让父皇下罪己诏吗,该死的乱臣贼子!”
话音未落,童尘三人已经没了人影。
夏雨也嘴角抽搐,这缺心眼的东西,真敢说啊。
“而且,今天上朝,这个七品监察御史,麦卫锋,几次三番想出列陈奏,被左都御史瞪了回去。”
“都这样了,他下了朝,还写,简直不长脑子!”
听完明浅浅这番话,夏雨心里,充满无语,你家最大领导,都在明着暗示你,不能说了,还犯蠢。
不等夏雨安慰明浅浅,她说:“今天最后一个邪异,我来斩!”
“快列阵。”
忽然童尘三人冒了出来。
啧,来无影去无踪。
最后一个邪异,明浅浅含怒全力一击,一张夏雨没见过的纸钱。
壬子钱,枯黄色麻纸,深蓝色三字“壬子钱”,依然是长蓍草印,不过除了地支,还多了天干。
唤起二三十张纸钱,飞于空中,皆凝成半人抱大的冰雹,砸下。
邪异直接被冰雹覆盖,最后寿柱已然露了出来。
明浅浅所有身气,耗尽,立马盘膝坐下,稍微恢复了一点身气,就站了起来。
见夏雨没数寿柱,放好等她,还有些不好意思。
“让你的,我可不像你,财迷一个。”
立马明浅浅就夺过来,自己数。
共时寿柱一百四十四,各添寿二百零一时辰,即。
“不算了,夏雨,多少天自己算。”
……
长生卫衙门,演武校场。
葛厚望看着夏雨手上的寿柱数量,嘴角抽搐。
“这几天,你获得的寿柱数量,远远超过他人,但今天许多人都没收获,你还有超过两百根。”
“只能说,你厉害,天赋超常。”
“今天也是最后一天靖邪,要不是你,不被五行困阵的名字所缚,在困阵里施术,斩邪。”
“给了我等银卫,夜间清理日柱邪异,更方便的法子。”
“我们二十人,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一个时辰也就斩三个邪异。”
“就你一人铜卫比我们二十人,斩的还要多。”
一旁黑脸下,藏不住笑意的宋争光:“葛厚望,斩的少也不错,日柱邪异不是时柱能比的。”
“我当时就应该硬抢,管他惯例不惯例。”
每次回来结任务,夏雨就能看见葛厚望和宋争光,关于之前自己刚进长生卫的争闹。
夏雨打断到:“宋头,我一共得寿多少?”
听见这个话题,本来喧闹的演武校场,安静了下来。
宋争光声音稍微放大。
“第一日,添寿四百五十三时辰。第二日,添寿五百五十五时辰。第三日,添寿五百零四时辰。第四日,添寿五百七十九时辰。”
稍一顿。
“第五日,添寿五百二十九时辰。第六日,添寿五百二十九时辰。第七日,添寿四百二十八时辰。第八日,添寿三百零二时辰。今日,添寿二百零一时辰。共计。”
再一顿,宋争光保持黑脸。
“四千零七十九个时辰,合计三百四十天。”
“我添十四天,凑满一年!”
周围安静了有盏茶时间,终于爆发沸腾。
明浅浅赶紧拉着夏雨溜了。
这个老宋,脸是黑的,心也是黑的。
不过,还得感谢宋头,这下长生卫所有人,只要想合作,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我。
……
甲辰年十月初八。
长生卫,长蓍楼,书房。
“你们二人,去提醒这个御史,他该闭嘴了。”
“诺。”
夏雨和明浅浅一同前往,那个写了苍天在上,监察御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