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要交上去?你只是一时激动而已,其实可以不加名。”
明浅浅狡黠一笑。
“我既然署名了,自然就是为了正义,可没有你们的事。”
“到时候我就是,京城第一长生卫,你们得给我扬名。”
夏雨听这句倒是一笑,爱财又贪名,都是小事。
一脸纠结的宋争光,拿着公文,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这可是要交长生卫卫主,核验批准,方能继续。
就明浅浅的署名,卫主一看,那恐怕不妙。
葛厚望笑道:“宋大人,这时候怕了,徒惹笑话。”
一道厉目瞪向葛厚望,宋争光转头对夏雨说:“你且去斩了那邪异,此事我自会去找卫主。”
夏雨从善如流,拿着宋争光腰牌,点了十个善土性纸钱的长生卫。
直往月湖而去。
明浅浅自己跟了上来,说是,未来第一长生卫,要看看夏雨这种新奇的法子,能不能成,也指点一下夏雨。
……
烟柳巷子。
本该人声鼎沸,交杯换盏之地,一路上几乎没了人影。
昨天云梦楼的花娘,就在巷口焦急等着,看见迎面而来的众长生卫,眼里一喜。
这长生卫这么快,真是少见,看来可以省下不少银子,不用请人了。
迎了上来,见领头的是夏雨,心里更是定神,这可是昨日和银卫同行,手段定然极高。
花娘规矩的跟在夏雨旁。
“大人,我可是愁了一夜,这邪异一直在水里,没个动静。”
“您瞧瞧,这烟柳巷子,从没这么冷清。”
“好在大人来了,我想,定能为民除害呀。”
夏雨应道:“你且去找十艘小舟,我就在这月牙渡等你。”
花娘心中大喜,开口道:“这就立马给大人找来。”
站在渡口的夏雨,往月湖望去。
与夜晚不同,晚上月湖可谓是,千变万化,撩人心神。
炎炎烈日下,月湖似沉寂了一般,湖面波澜不起,反而映得大日生辉。
终于花娘忙碌找来的十艘小舟,打破了这安静湖面,一齐挤在渡口,让这月牙渡率先恢复了点人气。
花娘安静的站到夏雨旁边,等着夏雨下令。
“现在几时?”
“回大人,未时一刻。”
来得早不如来的巧,未时,恰好属土性,土克水,也正好该是邪异水猴子,最弱的时候。
夏雨拿着宋银卫的腰牌,下令,让十个善土性纸钱的长生卫,游船分散在湖中,看自己示意,一同释放砂土诀,而这个月牙渡附近的湖滩,就留着缺,让邪异现身。
用气血激开明目,夏雨目光如炬如火,扫视着湖面,似乎刺进湖底。
待长生卫就位,一示意,几乎瞬间,整个湖面浑浊如泥浆,往湖底探的砂土,搅的湖面翻腾,就像月湖吵醒,愤怒不已。
一旁的花娘,花容失色,这这这,搅成这样,月湖湖景全破了。
欲开口说话,见夏雨脸色阴沉,只能死死闭嘴。
夏雨眼睛紧盯湖面,眼前的湖滩,善且能见底,不过砂土正在往这边来。
快来了。
明浅浅兴奋一拍手,看着夏雨道。
“这邪异身受重伤,土克水,湖中各处水气不稳,还处于恢复的邪异,只能借着本能,找个安定的地方。”
“围三阙一,那水猴子一开始,定然不愿现身,肯定会往这边湖底来,而砂土弥漫,最后它只能潜在湖滩。”
“那就,能杀了。”
“他们叫你京城第一名捕,果然厉害,就是你怎么成的第一名捕,告诉我一下,我也学学。”
夏雨敷衍了下:“不说,自己去看卷宗。”
不待继续说,邪异已经出现在了湖滩,夏雨拿出一张纸钱,上未钱二字成土棕色,也刻着长蓍草。
明浅浅急忙塞了个东西过来,道:“事主用这个。”
夏雨接过两粗糙的小石子,捏在手上,涌出一些不属于自己记忆,大脑一阵剧痛,差点脱手丢了出去。
“意石,是意石。”
夏雨咬着牙说:“我知道了。”
把其中一个放进袖袋,心里默念。
“实资五气,均和四序,孕育百品,陶铸万物。”
“吐生苞万物,培。”
以身气为引,化事主为用,未钱撬动周围土气。
湖滩淤泥中土刺,从四面八方扎中水猴子,让它避无可避,甚至土刺直接从水中冲出,在湖面引起一阵浪,月湖最后一块也变得污浊。
水猴子也被带出水面,两个断臂已经长了一截,约有一掌宽,浑身黑脓滴落,恶臭难闻,扎于几十根土刺中,不再动弹看起来已然亡于土刺之中。
夏雨眼睛颤动,这场面有些离谱,意石,五神事主,加上纸钱书的术诀,感觉玩大了。
“明浅浅,你这意石,效果拔群,远比一般事好用,太感谢你了。”
眼睛笑成月牙状,满脸高兴的明浅浅,非常受用,回道:“那是,这可是晋……叔专门给我的,私货,当然好用。”
“也有你的一份,土刺术诀用的好。”
可别有我的一份,都是你的。
夏雨扯了扯嘴角,没做回应,等着湖中长生卫过来,同时也稍微晾一下这邪异,免得没死透。
明浅浅笑眯着眼,直接往水猴子走去,打算看看自己的“战功”。
“等等!”
水猴子身上,本缓缓滴落的黑脓,忽然一滞。
来不及了,这鬼东西,偷袭上瘾了。
已经毫无身气的夏雨,冲过去一扑,两人同时落水,避开了这口黑脓暗算。
……
被捞上来之后,成了落汤鸡,一身火气的夏雨,盯着另一个全身水的明浅浅。
明浅浅低着头,抿唇,顺眉,闭目,一副知错的可怜模样。
“真要被你气死。”
“下次注意。”
“嗯。”
算了,犯不着,又不是我的属下,让宋黑脸头疼去。
明浅浅倒是用了张午钱,念诀,快速把两人烘干,还算做了点好事。
用刀取出邪异身里的寿柱,上面雕着长蓍草,然而吐露着阴森,烈日之下,周围都感受到些许凛冽。
特别是拿在手中的夏雨,感受到刺骨的冰痛,入脉入髓。
抽出一面朱雀锦布,包裹好,才挡住这沴恶气。
明浅浅眼睛发光,看着这块布。
“时寿柱,一十八根,换算成寿命就是,一百八十个时辰,纸钱也有一百八十张。”
“等衙门炼化了沴恶气,还要三七分成,衙门拿三成。”
“我算算,夏雨,我们十二个人,刚好一人一根。”
夏雨把寿柱递给了明浅浅,说:“这寿柱给你拿去衙门,我先回去一趟。”
接过寿柱,明浅浅稍一兴奋,就把寿柱递给另一个长生卫,委托他去一趟衙门。
“要去跟那个婆婆说吗,我和你一起,我知道很多让人高兴的法子,至少不会让她一直伤心。”
夏雨有些沉默,不知道怎么开口。
“谢谢。”
领着明浅浅往大同巷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