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擦了烫伤膏,手背上也起了一层水泡。不仅需要暂时变成左撇子,辣的和发物都不能吃。
对疼痛很敏感的秦疏珀和一只手不能随意动弹在夜里根本睡不着,纪湖为了不影响纪淮和秦疏珀睡眠改了直播时间。晚上十点到凌晨十二点半。而且在墙上也贴了隔音棉。
凌晨两点,睡不着的秦疏珀准备到厨房拿杯水,却没想到客厅竟然点着一小夜灯!
是纪淮,正坐在沙发上喝酒呢!
“你怎么还没睡啊?”
纪淮也没想到这个点儿了秦疏珀也没睡,他这杯酒喝了有一会儿了,虽然有点微醺,但绝对不会像那天那么醉。
“我吵醒你了?”
秦疏珀赶紧摇了摇头“我出来倒杯水,”
说实话,纪淮平时就喜欢穿黑白衬衫,因为近视还带着一副眼镜,如今有点微醺眼角都有点红了。怎么看怎么像豪门小说里病娇少爷,让秦疏珀这个母胎单身不禁老脸一红。
“你手不方便,咱们家水壶大,我帮你倒水。”
还不等秦疏珀做出拒绝的动作,纪淮就有些慵懒的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拿过她手中的水杯去倒水。
就这么一晃,秦疏珀就闻到了纪淮身上的红酒闻,以前她认为,喝酒以后身上散的酒味都是臭的!可轮到纪淮,她居然还觉得有点好闻……滴酒不沾的她都感觉自己有点微醺了。
“是手疼的睡不着吗?我问过烫伤科的梁主任,他说疼痛剧烈的时候可以服用止痛药。我记得家里有,你先坐,我去给你找。”
吃过药的秦疏珀见纪淮脸上的表情有种哀伤,难道是想起前女友了?
见纪淮还要再倒一杯,都快两点半了,再喝下去还能上班?如果秦疏珀没记错,每周三都是纪淮的号!
“别喝了,你再喝明天……应该说五个小时以后还能上班吗?多少相信你的病人等着你呢?你这喝了酒,车肯定开不了了。要是坐地铁,还得更提前点出发。”
听着秦疏珀关心的话,纪淮心里一下子就感觉到暖和。如果要是滕紫娇,肯定说没事,大不了退号请假呗。
“我知道我有点喝多了,今天……是我和我前女友的恋爱纪念日,她走之前我们还约好今年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五年,一起去国外旅游。可就在几天以后,一切就都变了……”
看着纪淮落寞的表情,秦疏珀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
“你……还爱着她吧。”
纪淮拿着酒杯的手一顿,喝了酒的他有点上头。但还是很认真的思考着秦疏珀问的问题。都说酒后吐真言,很久没有说过心里话的他忍不住一吐为快,沈航星虽然是发小,但现在感情正蜜里调油,他不想和他说会影响婚姻观的话,纪湖一天破马张飞的,根本静不下心来听。
“怎么说呢,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争吵大于甜蜜。我的职业特殊,随叫随到。有时候正出去看电影,刚开场我就走了。她的工作全国各地跑,一忙起来和我差不多。我们都是对工作负责到底的人,明明就在一个城市,一个月也没多少时间在一起。她离开的那天我们本来约好去领证,她的事业也在那一天有更好的发展。我理解她的,模特事业本来就不好干。能有一个更上一层楼的机会实属不易,我只是不明白……”
“不明白她怎么就不能和你说一声对吧。”
秦疏珀算是看出来了,这俩人吵架的时候肯定都是冷战到底型的。
纪淮苦笑的点了点头“也许吧。”
秦疏珀则是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关键所在“如果她和你说了,你会答应吗。”
纪淮并不是十全十美的人,纪湖曾说。纪淮骨子里是很倔强的。他认准的事儿,不撞南墙不回头。
“也许吧。”
模棱两可的答案让秦疏珀这个母胎单身都明白为什么滕紫娇会不告而别了。
“其实你不想让她去吧,”
纪淮点了点头“是,我其实也不太想让她继续模特事业,全国上下的取景拍摄,有时候还要出国。我十二岁就没了妈妈,家就是散的。我想每天下班的时候有一盏灯为我而亮。”
“那你就太自私了。”纪淮诧异的望着秦疏珀,秦疏珀并没有指责严肃的语气,而是微笑着说的,但每一句话都很正式“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有点大男子主义呢。你其实想的就是希望有一个能依靠你的女人,如果说希望老婆孩子热炕头倒也没错。但,不论男女也有自己想做的事。你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对方的身上,这样对她不公平。就算她要放弃,也应该是出于她自己的想法。爱人之间,尊重和信任是在一起的前提,不是吗?”
“没想到你个没谈过恋爱的人,还说的一套一套的。”
纪淮被戳破心中所想,被秦疏珀说教。但并不生气,因为他也不止一次的思考在这段感情中他是不是存在的问题更大。连秦疏珀只听他说都感觉出了他的问题,何况是和他在一起五年的滕紫娇。
“旁观者清呗,你说不定打电话和她道歉,真诚的道歉。这段感情还能挽回。”
纪淮不禁失笑“我所有的联系方式她都拉黑了,我……联系不上她了……”
“方法多的是,你不用拘泥于一种啊。就看你想不想找了。你慢慢想吧,我去睡觉了。”
药劲儿上来了,秦疏珀开始犯困。打了个招呼就拿着水杯要进房间了。
“秦疏珀。”
“啊?”
平时要么叫她小秦,要么和纪湖一样叫她疏珀,突然这么正式的连名带姓的叫她。秦疏珀还真有点不自在。
纪淮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温和笑着,一脸真挚的望着秦疏珀:
“谢谢你。”
嗨,把她吓了一跳。
“别客气,早点睡吧。你要是把女朋友追回来再谢谢我就行,到时候请我和纪湖吃饭,吃大餐。”
“行,随你点餐厅。豁出去一个月工资。”
“得了吧,我们俩可没那么大的胃。晚安!”
纪淮点了点头,等秦疏珀进屋以后,看着茶几上的酒杯。微微笑了笑,拿到厨房把酒杯洗干净。然后洗漱进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