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癫公：这个亲，我不结素的！

第五言愣了愣，没想到他竟是要一个这样的承诺？

夫妻一体，她能理解。

可这生死不弃……

难道不是热恋中的男女才会想这个事吗？

她张口想要回答说“行”，他突然将她的手背按住，道：“你且先听我把话说完，别着急应承。”

他垂眸，停顿了一会儿复又抬起头来，目光与她交接，道：“你口中说的夫妻，大概与我想的不是一个意思。”

说这话的时候，他好像不癫了，反而极其认真且严肃。

像是对婚姻这件事，有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虔诚？

“嗯？”第五言有些茫然：“那你是什么意思？”

钟离羿似乎觉得只是按着手背不够意思，又牵住她的手指。

第五言忽略了他的小动作，麻木了。

顺着他吧，这么点小事，又不是惯不起！

钟离羿撇开了皇太叔的架子，一本正经地道：“你想的是合作共赢，我想的是琴瑟和鸣。我要做的夫妻不是合作伙伴，而是……相濡以沫、举案齐眉、恩爱白头的一生伴侣！”

不怕他发癫，就怕他突然不癫了！

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第五言都知道是什么，但合起来的意思，她有点一头雾水：“所以？”

只见这严肃起来俊美如天神的男人，一字一句地道：“我不做合作夫妻，你可以不相夫教子，由我来相妻教子，反正我闲得很。但……”

他对上她的双眸，郑重地道：“这个亲，我不结素的！”

目光如炬，盯着她仿佛要把她钉死！

第五言：“呃……”

她应该说“呵，男人”吗？

不过也能理解吧，结婚后只能看不能碰的，好像也不实际？

无非是不要形婚，要实婚。

她思索片刻，答复：“行。”

即便他们没睡过，她也不会回避夫妻义务，总不能一味从别人身上薅羊毛，自己却一毛不拔。

食色性也，虽说她在这方面没有多少实战经验，但身为医者，生理上的东西她都懂，并且也见过不少，属于没上过路的老司机。

再说了，他长得好看、身材好，尤其是那一把腰……

咳，朔王的腰不是腰，是夺命的弯刀！

她对他的体型身材、尺寸型号，都挺满意。不但不吃亏，还赚了。

还没出新手村的技术挺生涩的，可男人对那种事上手都是很快的，以后也不会差！

如此种种，她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听她答应了，钟离羿似乎松了一口气。

那个癫公又回来了，脸上挂满了笑容，捏着她的指节，果断进入他自己的节奏：“那礼部会按规矩走，届时会有人过来找你这边对接，需要你配合之处，还请不厌其烦。”

节奏被他带走了，第五言顿时到了被动位置。

还没说什么，他又道：“这些事本不该你做，也不该我告诉你的，但……”

侯府的情况，她的身世……肯定走不得寻常婚嫁流程了。

第五言也明白这些，自然是点头：“没事，我会处理好。”

得了她的准话，他肉眼可见地愉悦起来。

一高兴，那犹如春光烂漫的眸光也更明显了，款款深情几乎能成为液体从他眼角流泻出来！

他又道：“晚点，我命太医过来给你看诊，再给你开些好药。”

“不用。”第五言这才想起来，不曾告诉他自己的所长：“我自己就是……就是大夫，饶家也给我请了不错的大夫。”

对于“她是大夫”这件事，钟离羿竟然一点儿也不意外，而是道：“我知道你有本事，但，让太医来走过场很有必要。主要目的也不是给你看伤，而是做给别人看。”

他这一说，第五言懂了。

皇权社会，当权者对身边人的宠爱，全在这些细节上体现。个人所感受到的好，不一定叫好，只有让所有人都看到的好，才能叫人忌惮，下意识认知：这个人是有靠山的，不能得罪！

独立自主是一回事，但落到了这皇权社会，上面有人能省不少事。

第五言也并不矫情，从善如流地接受了他的好意：“好，那便听王爷的。”

双方交流愉快。

钟离羿冲她一笑，进入了下一个话题：“既然言言是大夫，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嗯？”第五言见他说得非常郑重，并且不知不觉间，他好像不自称“本王”了。

相处起来，这气氛不像刚认识的人，反而莫名有种他们认识很久的感觉——

哦不对，是他认识了她很久，对她非常了解的感觉！

她不认识他，原主认识但没靠近过，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错觉呢？

钟离羿自然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说道：“我姐——常宁公主，身患怪疾多年，遍访名医不得治，受了不少罪。你既然是大夫，能不能去给她看看？”

第五言：“……”

这不特别有礼貌、非常尊重人么？一点儿也不癫！

“可以。”力所能及的事，她自然不会拒绝：“治病的事宜早不宜迟，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不急。”

钟离羿见她要坐起，他捏了捏她的手，道：“她缠绵病榻多年，不急于这一日两日的。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都伤成什么样了，等你伤好些——至少要等你的手能做事了，我再过来接你去。”

“那行。等我伤口愈合了，就随你走一趟。若还能治，就不要拖延下去了。”第五言在脑海里搜寻关于常宁公主的记忆。

印象中是有这么个人，但原主三年前才回来的，那位公主又是皇帝的姑奶奶，辈分高、足不出户，所以双方没见过。

原来是久病难医。

“好，那我姐可就拜托给言言了。”钟离羿眉眼的笑意又浮起来。

眼神流光溢彩，声线低沉华丽。

简直就是撩妹杀器！

第五言移开视线，避开与他对视，问：“常宁公主是住在自己的府里么？”

钟离羿把炕桌搬开，贴着她坐下，道：“并非。她有公主府，但她身子骨不好，我便把她接过来朔王府，好就近照料。”

第五言：“……”

说话就说话，为什么一定要贴着？

彼此的衣袍边边角角堆叠在一起，隔着衣料，她都能感受到他大腿传来的热意！

真是……

行走的勾魂销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