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了一个上午,茶叶陆陆续续被制成,足足装了上百袋。
翊云华尝试冲泡一壶品了一口,“还差点意思,祁门红茶的祁门香独树一帜,香气才是它广受青睐的原因。”
“那该如何?”胡仰儒犯了难。
“胡将军应该还存着不少祁门红茶吧?”翊云华开口提议,“若是将军舍得拿出一些,将之混在其中,足以蒙混过关。”
“一切为了大计,无所谓舍不舍得。”胡仰儒说着,从随身行囊中取出一罐,递了过去。
祁无声地盯着茶罐,双眸轻轻闪动。
看似洒脱的动作下,翊云华察觉出了胡仰儒的一丝不舍,料想他所剩的茶不多了。
祁的茶树本元不在他身边,他不可能再制出新茶,茶会越来越少,为了战事,甘愿忍痛割爱。
翊云华接过手,打开撒进身前的几袋干茶中,随意翻拌了两下,让香气均匀分布。
“如此就算大功告成了。”
胡仰儒追问道:“接下来呢?”
翊云华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毛遂自荐,“胡将军若是信得过我二人,便由我们先带几袋茶叶入城。
将军和士兵暂在茶园等候,不出一日,我们必定返回。到时,请将军即刻将随行之人全部拿下。”
“好。可若你们一日后未出现,又当如何?”胡仰儒点头应下,将最坏的结果提前考虑好。
“尽快撤离茶园,回到营中,准备久攻苦战。”
翊云华一面将茶袋搬进拉运货物的马车,一面回应。
整装完毕,翊云华坐上马车前头,牵绳控马,侧过头,“祁,上车。”
祁闻声而动,轻巧的一个翻身坐上了马车的一侧。
翊云华向胡仰儒示意点头,手中牵绳一松,缓缓驾马离开。
目送着人和车离去,胡仰儒收回视线,只听身边士兵发问。
“将军,您就这么相信他们二人吗?万一他们入城将咱们营地的所在暴露了……”
胡仰儒愁绪弥漫,早已权衡好了利弊,“除了相信,咱们早已别无他法,强攻入城必将损失惨重。
若他们真心相助,就不会有无谓的伤亡;若他们倒戈相向,也不过是变相付了攻城的代价。
左右都是最坏的结果了,有无变数,全系于此二人。”
出了茶园,一路平静无话,直到祁突兀的开口。
“其实……祁门红茶我能给,我本就是因他制成了此茶才得以化形,所以想要多少,都有。”
翊云华目视前方架着马,头也不回,一番调侃,“怎么?看他心有不舍,你还想自产一罐出来,还给他不成?”
祁张了张口,终是没有脱口承认,显然自己也知道这个想法荒诞,倘若被问及,他该如何自圆其说?
马匹脚程尚快,没过多久京都城门就映入眼帘。
到城门边时,果不其然被守城士兵拦了下来,对着马车上的茶叶好一番检查。
确定没什么异常后,例行盘问,语气不善,“你们是哪里人士?这般年纪轻轻的,打算进城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