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开篇

重城的夜晚总是绚丽多彩,照亮了天边的斑斑昼云。

2015年6月11日。

女孩撑着透明的雨伞,仰望着着天空。

她喜欢雨天,因为只有雨天的淅淅沥沥,才能隐匿住她安静的身影。

收了伞,回到教室,教室中吵闹不止。

“陆朵,李老师让你赶紧去校门口,你妈妈在门口接你。”

班长杨承熙很腼腆的走过来说道。

女孩点点头,道了谢,抓起伞,又跑了出去。

门口停了辆白色的小轿车,雨中尽显白花花的本色。

上了车,寂静打败了一切。

“妈妈,我们去哪。”女孩先开了口,但凝重的气氛没有减缓半分。

“回北苑,李爷爷跳楼了。”

雨水疯狂冲刷,又有夏天的狂野,又有冬天的残忍。

陆朵,一名高二下的学生,妈妈郎薇是个牙医,爸爸陆林德是重城大学的物理系教授,外公外婆和舅舅在国外生活,可谓是个家庭十分美满的女孩。

外公外婆曾经的老房子在的小区叫北苑,里面现在住的大多都是老年人和还在上幼儿园的小孩。

外公和李竹庸可谓是出生入死上过生死战场,共同抢救了无数人的性命的老战友,可李竹庸妻子早逝,女儿已在国外安家,陆朵一家便日常照顾着李竹庸。李老头子嘴生得刻薄,又得了肺癌,郎薇便和李竹庸的女儿李薇商量,最后请了个住家保姆,便于照料,老头子开始很不乐意,但一听是女儿找的,立马接受了。

“朵儿,过去后在车上待好,叫你你再出来。”郎薇拐过弯来,就到了北苑门口。

“嗯”陆朵看着窗前,雨已经小了很多,甚至已经不下了,

还出了一点儿太阳。

陆朵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现场的120并没有把人接走而是还围了一群警察。

一个看着比她大不了多少的男生,骑车路过了她的车窗前,停在了旁边。

“小孩,麻烦你了。”看着像队长的人迎着他走了过去,“每次都乐意跟我们跑现场,真是我们的荣幸啊!”

“陈队,怎么又叫我小孩?”

“你不是小孩吗?”

“。。。。。”

二人也不再卖关子,直接开始了对案。

纪树回头看了一眼车窗,女孩正盯着外面,

“这个车里面的人是谁?”纪树问道。

“估计是苑中的人。”陈队边说边看着资料。

“我能问问她吗?”

“随你,你别吓着别的别人就行。”陈队往这边看了一眼,把资料塞到了纪树手上,往中间走去。

纪树从口袋中摸了块巧克力放到嘴里,又拿出一颗,敲了敲车窗。

陆朵知道这是防窥窗,外面是看不见里面的,而且郎薇只留了前面的一点车窗透气,外面人应该不知道车里面是有人的。

她忐忑的降下车窗,纪树将精美包装的巧克力递在窗前。

“你好。”男生笑了笑,那笑容像春天里绽放的樱花,尽显着青涩的气息。

“不用了,谢谢。”陆朵婉拒道。

“拿着吧,我其实是想问你点儿问题,可以吗?”

陆朵点点头,手上放着纪树擦进来的巧克力。

“我叫纪树,你叫什么?”

“我叫陆朵。”

“跳楼的老爷子你以前认识吗?”

“认识。”我要是不认识我干嘛还在这儿。

“他对你好吗?”

“我跟他不太熟,他的事儿都是我妈妈在打理,我没怎么和他说过话。”

“那你觉得他性格怎么样。”

“我不太清楚,但听说李爷爷说话待人挺刻薄的。”

“那对于这件事情,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我感觉李爷爷不是自杀,是吗?”陆朵把巧克力放到了口袋中。

“目前还不确定,有位老人说看到李竹庸老人跳楼时,旁边有人,但放心,法医、痕迹科的人都来了。”

“那李爷爷不是有个保姆吗?”陆朵记得当时郎薇为了找保姆发愁了好几周。

“保姆在睡午觉,老爷子自己上的顶楼。”

陆朵总觉得这句话怪怪的,思考了好一会儿。

“可我记得老爷子不睡午觉,当时找半天就是为了找一个可以不睡午觉的保姆,来照顾他啊。”

“那你的意思是,保姆那儿有问题?”

“我只是疑惑,但并不确定,只是我觉得有些怪而已。”陆朵摇摇头。

郎薇从远处走了过来,陆朵眉头一紧,

“我妈妈过来了,”她其实只是在示意纪树该离开了。

“好,谢谢你啊小妹妹。”纪树懂了她的意思,

走前又给她㩙了块巧克力。

郎薇没看出什么倪端,带陆朵回家换了件黑衣服,匆匆去了殡仪馆,她的电话就没有停过。

陆朵也不好打扰妈妈打电话,把兜里的巧克力默默地拿出来,才发现巧克力上裹了张小纸条,上面写着

纪树,电话:1933×××××××

女孩拿出她的学生手机,把电话存了进去。

殡仪馆灯光昏暗,郎薇在电话中很着急,陆朵只能安静的坐在她旁边。

一个人的时候,一部电影就能把陆朵哭得死去活来,而如今身边有人,就算再难过,再受挫,陆朵脸上也会挂着微笑。

就像一张沉重的微笑面具,她摘不掉。

“您好,郎薇女士吗,我是重城市市厅二队队长陈功,我们怀疑李竹庸先生是被蓄意谋杀,已向上级申请了冷冻保尸,在此想征求您的同意。”一个高大壮实的男人穿着便装,出现在了殡仪馆中。

陆朵坐在旁边听着。

“可李伯伯怎么会被人杀呢?谁会杀个走不动路的老头子?”郎薇不解的问向陈功。

“我们在保姆柳头雅的杯中发现了安眠药成分,而且门口有三个人的活动痕迹,一梯一户,至少目前还存在疑点,而且痕迹显示只有进去的脚印,屋内没有,出来也没有。”

“那......李爷爷爱干净,是不是这人进门后戴了鞋套,那应该是熟人,柳姨不知道吗?”

陈功看了旁边的女孩一眼,清瘦腼腆,眼中却带着锐气,像一把藏在鞘中的剑,虽未出鞘,却也能感受到那股锋芒。

“柳光雅说她听到了,但当时在做饭,又没人叫她,她就没多管。”

郎薇不说话,也停止了给李竹庸的女儿打电话。

陈功留下这句话后,被一个胖胖的便衣警察叫走了,郎薇继续打起了电话,陆朵继续边思考边发呆。

不过一会儿,警察局又接到了报案,北苑又出了事,一个小女孩失足吊死在了儿童娱乐板桥设施上。

“黄胖,小陈,”陈功揉了揉眉心,”你们俩赶紧去维护现场,我倒要看看一个医院的家属区今天能出多少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