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会面

“你这样子反反复复的删了加,加了删,删了再加,是不是觉得我会一直求着你和好,求着给你道歉,你也别太离谱了。”

我实在气不过,趁他通过好友的间隙,直接发了一段质疑过去,很显然,他容不得别人对他半点质疑,又给我删了。

就这样,关系直接降到了冰点,我也索性就删除了他。

回头一想还真是幼稚。

第二天他发来了加好友请求,附带了一句话:“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冲你发火,还不都是因为你随意猜测我,如果你想问什么,你大可以直接来问我,你不用去听别人是怎么给你说的,处得成还是处不成,你就给个准话,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问我究竟处不处得下去?那当然了,这必须处啊,不处我怎么报仇呢?服软也必须要暂时服软,我转头一想,要不就这么说吧。

“我想了想,我确实态度也不好,至于你那些哥们弟兄和我说的话,我也太容易当真了,要不我们两个见一面吧,当面把话说清楚。”

于是就发生了后来的事情,他趁没有任何演出的空挡,开车两百多公里来到我家楼下。

我当时并不知道他究竟哪里来的动力,能做出这等对于他来说大费周章的事情,如果他真的想和我断绝关系,对于他来说,那再简单不过了,无非就是动动他的手指,把我全网删除拉黑。距离两百多公里,我是不可能在他那个人口有三百万的城市找到他的。他就如此轻松地消失在我的生活中,这似乎是一件他渴求已久的事情。

“星星,你要注意你的态度,分不分手那都是小事,说话得注意分寸,你知道吗?我家就你一个女儿。你看网上报道的那些,分手不成功,就拿刀子出来把女孩捅在路边的,多吓人啊。”

我妈趁我还在梳妆打扮的时候,特意嘱咐了我。

“妈,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去吵架的吗?我心情好着呢,毕业以来第一次涂口红。”

“行吧,快去快回,要你爸晚上来接你吗?”

“看情况吧,如果真的有啥事,我再打电话。”

……

“说吧,你想问什么?”

国庆刚过,他坐在对面,穿着我没见过的黑色短袖,上面印了我不知道的厂牌logo,头发新填染了棕色,这是毕业后时隔三个月的第一次见面。

他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把烟夹在手指中,两只手撑着桌面,歪头吐了一口烟后,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态度大为不满:来呀,来谈判呀,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也知道的,立永忻和我在同一个届同一个专业的,毕业聚餐坐在一起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两个又是发小,聊天聊到你都是很正常的,根本不存在我到处去打听你说了什么这种事情。”

这是事实,当初我和夏传渊认识,就是在一次同学的酒吧聚会上,立永忻作为他们班的班长,邀请了我们班的同学都去参加,他几口酒下肚以后,人也变得兴奋起来,说他认识这家酒吧的兼职DJ,是他的发小,他坚持要把夏传渊找来,现场给我们拉动消费一波。

我只看见一个面无表情的男生和立永忻站在远处聊了一会儿,他便从后台的楼梯上走了上去,站在操作台上,戴上耳机,开始调试设备。

“大家好,我是今天的驻场DJ伊泽瑞,因为今天来了一位特殊的朋友,接下来我们开始新一轮的citypop律动,谢谢大家的捧场。”

虽然我知道什么叫citypop,我也很喜欢这种风格的音乐,可是我实在受不了那巨大的音响从四面八方传来震耳欲聋的鼓声,于是跑了出去,蹲在酒吧门口开始玩起了消消乐,心想等他们都闹够了,散场的时候再一同回去。

哪知夏传渊这个人,非常反感有人在他的场直接转身离开,没多久,他跟了出来。

时间已经来到了午夜,周围弥漫着一股隐隐约约的香水味,不远处的大街上偶尔疾驰过去几辆摩托车,灯光闪过我躲着的角落。

他推门出来,和我四目相对,随即他便把目光移开,挠了一下头发,晃悠了几圈,看了看周围,在身上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他的烟抽了起来。

而我则是蹲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专心玩着七百多关的开心消消乐。

“你好像不喜欢这种场合?”

他好像是在问我,我抬头看了一下周围确实是只有我两个。

“没办法,人总要适当表示合群。”

我苦笑了一声。我两个就在这样的状况下从认识到了谈恋爱。

……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问他到底说了什么?”

立永忻到底和我说了什么?他当然是和我说了夏传渊去找了一位叫小美的理发店小妹睡觉的事情。

可是我却不能一五一十的说出实话,出卖和我告密的他的发小,所以我选择了篡改重要信息。

“我在他朋友圈看见了你的评论,你大概不知道吧,也有可能是忘了屏蔽我吧。”

他夹着烟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旋即笑了笑,又突然把脸阴沉了下来。

“你看见什么了你?”

“原话我已经记不得了,大概是说不去找立永忻打游戏了,你那晚要去找小美。”

我会记不得原话吗?我可是截了图保存好的。我喝了一口服务员端上来的拿铁,在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抬眼看了看他的表情。

平静的脸色下似乎正有些情绪要马上冲出来对着我张牙舞爪。

“你看错了,你绝对是看错了,小美是立永忻的朋友,他两个才是最要好的,立永忻剪头发都是找的她,我根本没理由找小美做什么,再说了,这事和你听说我到处编排你又有什么关系?”

说起来这事,就要回到毕业前夕接到导师让我去办公室的时候说起。

导师是我很敬重的一位女性学者,先后在国际心理学杂志上发表了很多经过同行审批的学术文章。

“赵亦星,你下午来一趟我办公室吧,论文的事,我允许你暂时放一放,我有点事要和你说。”

导师从私信里给我发了一条消息,这让我很是错愕,我从来没接到过她给我的任何除了学业上的其他消息,上一条还是她留给的作业批改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