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035冥婚案(6)

有时候,叶家两个庶女也会觉得哪里不对,总觉的现在的三哥跟以前的三哥判若两人,好像以前那个脾气暴躁、什么事都扶不起的三哥已经死了,来了个能干的新三哥一样。

她们都不敢往深里想,怕一个不小心,那个不好的三哥又回来,那岂不是……她们止住了瞎想。

叶何氏才不会听女儿的,“你现在是一家之主,你不吃,没人能先吃。”

叶芝拿他们没办法,“那赶紧都来吃吧。”

叶何氏刚要叫小妾和两个庶女到厨房吃,小院门被敲响了。

“谁?”杨福全见叶家人都在讨论吃饭的事,他一蹦一跳去开门,“杨国公?”霎是惊讶。

杨国公没理会这个毛头小子,甩手大步进了门,身后只有杨世子跟了进来,他顺手就把小院门关上。

叶芝当然也看到杨国公了,连忙下了走廊迎接,“小民见过国公爷。”

听到女儿对来者的称呼,叶大河已经惊的失态,拐棍都拿不稳,叶何氏与小妾姜氏两人才把他持住。

杨国公没心情在意小民什么举止,直接把长子列出的名单扔到叶芝手里,“到底是谁?你要是不说……”他抬眼望向穷酸臭气的叶家人,目中威胁不言而喻。

叶芝面色一冷:“国公爷以为小民是怕事或是怕死之人?”

“难道不是吗?”要不然怎么不肯说出凶手,他冷哼:“只要你说出来,我弘农杨家保你不死?”

叶芝抬头嗤笑一声。

“怎么,不相信?”杨国公一脸官威:“要不是裴子谦说你有几分本事,老夫根本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叶芝扬起手中名单,冷冷的直视他,“我还真有几分本事,还真能推测出是谁杀了杨小公子,但我不说出是谁,不是怕事,更不是怕死,而是没办法拿到直接证据定罪,明白吗国公爷,难道大魏律在你眼里就是一张废纸?”

除了皇帝,杨世子还没见过有人敢教训他老子,上前一步,“你放肆!”

叶芝把名单塞到杨世子手中,“世子要么另请高明,要么按着名单上列举的一个个杀过去,反正我是不会说出推测之人。”

“你……”要是能一个一个杀过去,一等公爵父子会亲登寒门?

杨国公眯眼抬起下巴幽幽问一句:“你真的不说?”

危险劈头盖脸而来。

叶芝无所畏惧:“杨国公不敢杀那些名门权贵,专挑我这等寒门小民欺,没关系,要杀你就杀吧!”

“你……”杨国公很想来一句,‘你以为我不敢’,伸出手目龇眼瞪,“你以为我没法子吗?”说完,一甩宽袖,转身愤怒而走。

杨世子深深看了眼,“叶评事何……”突然觉得不值得跟一个不识抬举的小民费口舌,提脚跟他父亲离开。

两人如疾风而来,又如狂风而去。

叶芝吁气。

叶家人被吓得一动不敢动。

杨福全傻愣愣的上前,盯着门口问,“叶哥,他们想杀你呀,别怕,我保护你。”

叶芝扑哧一声笑了,“放心,不会杀我。”不过……算了,不想了。

她转身朝大家喊道,“来来来,吃晚饭。”

叶大河这才回过神,抖着双手,好像天蹋了:“芝儿……芝儿……这么贵的人怎么到我家……他来想干嘛……我们明天是不是要被杀头了?”

叶芝拍脸,“爹,你好歹是镇上的捕快,见识总比一般人高吧,咋有这种想法?”

“你看看他刚才的样子,就是要吃了我们呀,不就是杀头吗?”

叶芝都不知怎么安慰他了,上前扶住他,轻轻的拍拍他胳膊,“爹,天子脚下,权贵多如牛毛,遇到个把权贵很正常……”

“可……可是……”瘸腿的叶大河被女儿带到厅堂八仙桌前坐下。

“爹,放心,有我在,我会保护大家安全无恙。”

杨福全如信神一般信任叶芝,“叶哥说没事那肯定没事,我饿了,我要吃饭罗。”

被吓得失魂落魄的叶家在杨福全憨气中恢复过来,大家都坐到桌前吃饭,没一会,在美食中忘了今晚的忧愁焦虑。

第二日,叶芝正常上值。

两三天之后,关于宣国公府小公子杨衍滨被人毒死的流言四起,随着流言而起的还有杨国公已经请大理寺挖出凶手的消息。

“凶手抓到了?”茶楼里有人问。

“没呢,听说大理寺的人狮子大开口不给钱不肯说出凶手是谁?”酒馆里的人回道。

“真的假的?”大街小巷议论纷纷。

“当然是真的,那个能抓出凶手的大理寺官员,就是裴少卿破格提拔的七品评事,听说自从他进入大理寺经他手的案子没有不破的。”

“这么厉害?”

“那是自然,要不然怎么敢狮子大开口跟杨国公要银子。”

“老天爷,那可是一等国公爷啊,站在圣上面前都能免跪的主,这小小的评事竟敢得罪?”

“谁说不是呢?”

……

长虞候府世子姜伯涛找到滕冲,“姓叶的真的揪出毒死杨衍滨的凶手了?”

滕冲就知道姜世子请客吃饭为了这事,他是伯府庶子,能认识候府世子已经是混的开了,要想让这些身份高的嫡子请客吃饭,谈何容易。

没想到今天被请了,还是京城较好的酒楼,一时之间,滕冲有些得意,眯了杯上等好酒才悠悠开口,“那是自然,只要叶小弟想破的案子还真没破不了的。”

姜伯涛眉心凝起。

滕冲明白,上次说的事,姜伯涛心动了。他更显的得意,自顾自的又斟满酒杯,一边喝一边偷偷瞄对方神色。

终于,姜伯涛开口:“这么说,他还真能帮我找出杀害表弟的凶手?”

滕冲放下酒杯,咂一口:“只要你相信,肯定能。”

国子监内,一年青文人正提笔作画,提、勾、运、转,墨泼如势,气吞山河,直到夕阳西落,光线暗沉才停下手中笔。

“大气所成,气势磅礴。”欣赏画作之人不吝赞美,“太赞了,愚晚兄的画简直到了登峰造极之地。”

余清知微微一笑:“画有没有到这境地,我不知道,但传之的马屁已经到了登峰造极之地。”

“呃……哈哈……”王传之仰头哈哈大笑。

余清知摆好笔墨,吹了吹画面,让小僮镇好。自己绕过书案,坐到半桌边,端起茶水吹了一口。

王传之跟着坐到另一侧,欲言又止。

余清知喝了口,抬眼,“有话直说。”

王传之有些心虚,“愚晚兄有没有听到外面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