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团聚

回去的路上,赵宴清有些心不在焉,今日围猎的治安是二皇子萧逢泽负责,如今出了事,估计又有一批人要被处理了。

回到营地后,赵宴清将缰绳扔给了迎上来的侍卫,进入了营地中央,周围的人看着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另一个帐篷里有人进进出出,端着血水的,是在救治崔茵。

赵宴清正要抬步往自己营帐走去时,一道尖锐的声音叫住了自己,“殿下,陛下传你前去。”

赵宴清转身看见的是景元帝身边的大太监——王石,赵宴清叹了一口气,道:“方才遇袭,身上脏污,不宜面圣,王公公稍等片刻,本郡主换一身衣服,随你前往。”

王石恭敬地行礼,等在了原地,赵宴清进了营帐,翻出了一套衣服换上,她今日围猎并没有带侍从,倒不是什么原因,而是实在那翡翠话太密,她想清静一点儿就没带。

赵宴清掀开帘子跟着王石去大营时,刚好碰到萧静从里面走出来,那人看见她就眼里冒着火,但想到什么,欲言又止,最后只是仰着下巴高傲地离开,一句话也没有。

门口王石通报,里面传来一声“进”,侍卫便掀开了营帐,赵宴清踱步进入。

进去以后,营内只有景元帝一人,赵宴清先是躬身行了礼,景元帝萧瑜笑了笑,免了对方的礼,玩笑道:“静儿又把你得罪了吧,听说你拿箭吓了她。”

赵宴清眼眸暗垂,想着方才萧静在众人面前空口白牙的诬陷,心中烦闷感又上浮了起来。

见对方沉默的样子,萧瑜想到方才萧静的告状,笑了笑,“她不分青红皂白就诬陷你,你给她一个教训也是对的。”

赵宴清低垂着头,想着还要更重要的事,便禀报道:“陛下,方才我在北边的树林里遇到了一批刺客。”

景元帝萧瑜写字的手一顿,“怎么回事?”

赵宴清便将方才之事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

萧瑜神色凝重,让大监王石去把负责今日围猎的萧逢泽给叫过来,而后又看向赵宴清出声道:“永安可受了伤?”

“陛下,永安无事,只是今日麻烦事缠身,没了围猎兴致,想请求陛下允永安现行回城。”

接二连三出现麻烦,换谁都不会有兴致继续留下来,萧瑜自是明白的,颔首允了,而后想起什么道:“朕方才忘了,让你前来是因为想告诉皇姐来信,不日就要抵京的消息的,如今你早点回城也好。”

半年未见父母,赵宴清得知这个消息,眼中闪过一抹光彩,今日的晦气皆散去了。

“那宴清就现行告退了。”

“嗯。”

从帐内走出来,陆景阳带着侍卫运着刺客就到了。

看着那几具抬回来的尸体,营地一阵骚动。远处的二皇子萧逢泽就已经匆忙赶了过来,赵宴清连忙让了路,那人一进营帐就是说:“儿臣办事不力,请父皇责罚。”

帐外的赵宴清听着萧逢泽请罪的话,笑了笑,遇事先请罪,有什么用呢。这位陛下要的也不会是他的请罪。

“真没意思。”赵宴清低喃道,踱着步离开了,唯有营帐前的两名侍卫一动不动守着营帐。

“陆景阳,你杀的?”丞相府的大公子薛樾握着一把折扇,走到了尸体旁擦着汗的好友陆景阳身边,兴趣盎然地问道。

“你觉得呢?”陆景阳想着抛给他烂摊子的赵宴清,咬牙切齿地道。

“出手如此狠辣,不是你的风格。”薛樾勾唇道:“是你那位青梅永安郡主的手笔吧,你是被她当做搬尸体的苦力了吧。”

陆景阳看了看薛樾,他脸上的那抹幸灾乐祸让他颇为不爽,冷冷地道:“你话可真多。”

“冤枉啊,我才说了几句话,怎么就话多了。”

“吵。”陆景阳揉了揉耳朵。

好吧,薛樾感觉越描越黑就泄气不讲了。

看着薛樾吃瘪的样子,陆景阳笑出了声,余光注意到了远处骑上马就要离开的赵宴清。

“你要去哪?”

赵宴清正打算挥鞭离开猎场抓紧时间回京,却被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赵宴清握着缰绳,看向来人,开口道:“回京。”

“不行,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万一再遇上刺客怎么办?”陆景阳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可怎么办呢?我这人就是想现在回京。”赵宴清看着对方严肃的神情,起了逗弄他的心思,笑着道。

其实陛下方才已经命了潜麟卫在营地外等着送她回京的,安全是不用担心的。

“那我送你回去。”陆景阳想了想接着道。

赵宴清看着对方皱着的眉,忍不住笑了起来,也不再开玩笑了,“免了,有潜麟卫的人护送我的,你还是安心待在这,明日回城吧。”

“不行,我不放心,你等我去禀报一下,然后送你回京。”

“景阳,我武功不弱于你,不必担心,你得留在这里,伯父还在营地呢,你得保护他。”

“可,”

“好了不说了,再说下去,到都城就真晚了。”

赵宴清拉了拉缰绳,没等陆景阳再说什么,率先告辞离开了。

看着营地外跟上的潜麟卫,陆景阳叹了一口气。

“罢了。”

“你怎么了?”薛樾走了过来,问道:“永安郡主带着潜麟卫去哪儿啊,难道还有刺客?”

看着远处的背影,薛樾不解地向陆景阳询问道。

“管那么多作甚。”

“诶,你这人!问一句而已,就嫌我管得多,你怎么不嫌你自己,见到永安郡主就直接抛了我,来这见她说话。”

陆景阳听着皱了皱眉,嫌弃道:“你说话怎么跟怨夫一样。”

“你说话可真难听。”

“嗯。”

最后成功气走了薛樾,陆景阳落得一身清静。

午后的风带着一股清凉吹过了他的脸庞,躁动的心逐渐静了下来,但不过片刻,便又跳动得剧烈。

赵宴清的离开,让他感到不安。

可营地手无缚鸡之力的父亲让他也脱不开身去保护她。

回去该让父亲好好练武功了。陆景阳心想着。

不过他看向身后的薛樾,他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