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管言瞪大了眼看着纪揽秋,磕磕绊绊的道"我,我,一,一人!"
纪揽秋指着叶示道"还有他。"
莫管言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挣扎一下,正欲开口,纪揽秋道"拿工具,赶紧。"
莫管言道"好。对了!都使说,那三具要两个时辰内出结果,你加油。"
纪揽秋觉得这人也太坏心眼了吧,抬头一看那人确实低头憋笑,气的她手中的镊子都要掰弯了!
一个时辰后,分别从二号间和三号间各出来一人,是冯棋,和彭忠,二人一出来发现了地下堆满的尸体,各自拿出结果,纪揽秋这边也完成了结果,问道"莫管言你好了没?"
莫管言道"快了,马上,第四具你们看了没?"
纪揽秋一个拍头道"我又给忘了!"
冯棋和彭忠问道"啥第四具?还有地下这一大推是个啥情况?"
王明安站在第四具尸体这边道"这是第四具,那边一大堆是因夹竹桃而死的。"
冯棋和彭忠来到这边道"这是谁?"
王明安道"赵呈已经去查了不过初步判断是梅鹮的仆人。"
冯棋道"你不是鉴定司的人吧?"
王明安道"侦查司王明安。"
彭忠道"你不是受伤了吗?"
王明安道"不重。"
彭忠看见他手中的纸张道"这是这具尸体的结果?"
王明安看见手中的结果递个他道"这是莫兄写的,我不懂检验,你们来。"
彭忠接过纸张,对冯棋道"来,将人抬到台子上。"
二人开始检验,门口赵呈回来了,拿着几张纸张,走到王明安身边道"是梅鹮的仆人,叫梅一,是死契,八年前在城南苗伢子那里以二两银子买的,原名叫毛粮,苗伢子那里说,是因为家里吃不上饭,所以以一两银子卖到她这里的,毛粮刚被卖到苗伢子这里不过五天就被梅鹮买走了。"赵呈递上契约道"这里日期写的清清楚楚,天和二十年,三月初六日,毛粮被父亲毛福以吃不上饭为由,以一两银子自愿卖给苗季。"递上下一张道"天和二十年,三月十一日,毛粮被梅鹮以二两银子买走。"
王明安看了看契约,道"契约没有任何问题。"说着眉头还是紧皱。
赵呈道"你是觉得五天内人就被梅鹮买走事有蹊跷。"
王明安道"一般情况人牙子卖人一定是训练好的,起码的端茶倒水都要会,可是像这种刚被卖过来的人,主人家去买的时候人牙子都不会让出来,所以我觉得梅鹮应该是直奔着毛粮去的。"
赵呈道"你是怀疑,这个毛粮是藤兰那边派来的人?"
王明安道"苗伢子那边怎么说的?"
赵呈道"这种人口买卖谁会去管这么多,有毛粮的手印就行,谁管其他的,而且那个苗伢子本来是黑伢子,这两年打压的厉害,这才找官府办了个正式的文书。"
王明安道"你觉得苗伢子有问题吗?"
赵呈道"我怎知。"说着拿出一个瓶子还给王明安道"是川芎,冰片,治心悸的。"
二人讨论着,莫管言这边好了,走过来,王明安找他要了他手中的结果,上面写到"十二人均为烟中掺杂着夹竹桃的毒性而致死,死于午时中。"
王明安道"不是说还有五石散?"
莫管言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这十二人没有用过五石散的迹象。"
冯棋看到后停下手道"旁边是万良和梅鹮的结果,你们对着看。"
纪揽秋将虞江的结果拿过来,上面写道"因窒息而死,被人勒死后又伪装成上吊,凶手暂判定:女,死于巳时。"
万良的结果道"心悸突发而死,心脏呈现缩小状,死者生前有吸食五石散的经历,死者在死后两个时辰内血液开始呈现偏黑色,死因暂时判定为:中毒导致心悸而死,死于巳时。"
梅鹮的结果道"刀伤刺中心脏而死,死于巳时。"
王明安在纸上写
虞江道"在虞宅发现一女子的鞋印,虞宅内室的桌子上分别发现了死者的脚印,经验证应该是凶手利用桌子将死者挂到房梁上所留,地下倒向不对的凳子说明死者是死后被挂到房梁上的,凶手暂判定为:女。"
梅鹮道"梅宅内室血印一滩,台案被挪移两寸,进门右手处外角上有浅浅血迹,地下有青丝两根,并带有折痕三四,青丝处有淡淡血迹,推断是头上血迹,血印处有一凹坑,推测是刀柄所留。"
万良道"万宅内室发现药瓶一个,药丸为治疗心悸之药,万宅周围发现了夹竹桃燃烧的灰烬,因夹竹桃的毒性与心悸相冲,判定为死者因夹竹桃中毒而死,凶手暂判定为:女。"
写完给众人一看,纪揽秋道"万良你怎么认为是女?"
王明安道"我几年前见过因夹竹桃而死的人,而那个凶手就是女,并且二人用的夹竹桃品种是一种,均为桃红夹竹桃,所以我大胆推测为女。"
纪揽秋问道"为什么梅鹮这里,都没写凶手为男为女,推测一个也行,我们照着这个方向去推,不行再换也成。"
王明安想半天笑笑道"我觉得可能是男,也可能是女,难不成一男一女?"
纪揽秋被气笑了,道"什么玩意?一男一女,你咋不说是神仙呢!"
纪揽秋道"那个刀我试过了,女子才会造成再伤的伤口,不是很明显是女子吗?你们是咋想的?"
王明安道"确实梅鹮的死很像是女子做的,可是他的仆人就不一定了,他的仆人是在耳房下面的河道里发现的,是从耳房的窗户处扔下去的,耳房的窗户高,所以要是女子又怎会有如此大的力气,而且那个仆人有一条从肋骨直到下巴处的伤口,是刀造成的,还有胸部和肚子有很多的拳伤,但是拳印偏小,说是女子但是女子的力气达不到,说是男子,但是男子的拳头太小,现在就是矛盾相向,到底是什么情况,谁也说不清。"
纪揽秋拿着结果看了看,看了看,急得都要一直抓头发,看着就要秃顶,这边冯棋和彭忠停下手,写结果道"死因失血过多。"
王明安看着这一份结果道"怎回事失血过多?"
冯棋道"反正他是大概是四个时辰前就死了,就是巳时初,你们从河里捞的他是吗?"
王明安点头,冯棋道"三个时辰,血流进河里早就被淘换了,根本见不到血迹了,脖子上的大脉搏被砍断了,死者进到河里的时候确实是活的,但是血流的太快,所以是失血过多而死。"
王明安道"那他头上的伤势怎么回事?"
冯棋道"死者不是从耳房处扔下去的,应该就是从河边,不然大脉搏流血肯定会留下痕迹的,死者应该是被冲到耳房下面的,到耳房下面,凶手用针将死者钉在那里,期间应该用一根长棍子之类的辅助了,死者头上的伤应该就是如此来的。"
王明安抓到重点"针?"
冯棋道"死者腹部有根针眼,穿透身体的长针,不过针眼在刀伤上,所以你们做简易的检验是看不到的。"
王明安点头道"所以,到底是男是女?"
冯棋道"可能是女,毕竟拳印确实小。"
说着沈独来了,走过来道"都使回来了,折子写好没?"
纪揽秋道"呃……,不是说两个时辰?"
沈独道"你非要卡着点?"
纪揽秋道"主要是没写好。"
沈独道"一柱香,快点。"
纪揽秋点头,赶快拿出折子,将众人写的结果誊抄上去,在写梅鹮凶手为男为女的时候,冯棋道"女。"纪揽秋一个反应将女字写上去了,接着写下各个死者的名字,拿出印泥将死者的手印摁上去,然后赶紧交于沈独,沈独走后众人松了口气,王明安拉着赵呈找莫管言道"莫兄,我与赵呈便告辞了。"
莫管言道"你们去万香楼?"
王明安点头道"是,现在这个点确实差不多了。"
莫管言道"走吧,一起。"
王明安道"要是莫兄有意,不如去天录室,找一下苗季,和毛粮。"
莫管言道"那个仆人?找他做什么?"
王明安道"手法不一样,我觉得说不定梅鹮主仆的死就是两个人所为,梅鹮死的磕磕绊绊,可是毛粮却干净利落,毛粮肯定不简单,梅鹮不见得真的是毛粮的主人。"
莫管言道"你说是,苗季的人牙子铺。"
王明安道"那这个就要有劳莫兄。"
莫管言点点头,走了。
王明安与赵呈前往万香楼,出来锦衣卫赵呈道"你是觉得毛粮才是那个重点,而梅鹮只是个棋子,障眼法。"
王明安道"苗季说不定就是京城最大的叛贼,毕竟人牙子可不一般,她可以作为最大的中转地,并且不被人怀疑。"
赵呈道"你带多少钱?"
王明安道"你干啥突然问这个?"
赵呈无语道"我们去的是妓馆,要钱的!"
王明安笑了笑点了点头,道"误会了,误会了,不太多。"说着翻开自己的口袋,掏出所有数了数"一百两。"
赵呈道"你去过妓馆吗?"
王明安眼睛瞪大,声音提高道"你可注意,我怎么会去过那种地方。"
赵呈道"我的意思是,我们需要多少钱,我兜里也只要两百两,去一趟妓馆最低需要多少,别让别人认为我们是去砸场子的,对了,咱俩最好画一下容。"
王明安道"为何?"
赵呈道"自己啥身份不知道?那里是官妓,教坊司的地界,去的大部分都是朝中官员,你想让咱俩被认出来,然后找自家老爹一说,嗯?真要说了,那真是漂亮极了,咱俩就只能来世再见了。"
王明安摆摆手安抚他"这话说的,活着还是非常好的,我喜欢。"露出八颗大牙齿的标准笑容让人越看越假,恶心巴拉的,赵呈一个白眼,向前走去。
王明安追上去道"我不会画容,你可会?"
赵呈道"我舅母的娘家开了一家脂粉铺子,我们可以去那里。"
王明安道"脂粉铺,叫什么名字,好用不,生意好不,有空我拜托我母亲去照顾照顾生意啊!"
赵呈道"你还对这个感兴趣?"
王明安道"没有,没有了,就是觉得这跟易容不是差不多嘛,多学一点总没有坏处,不是嘛?唉,有没有专业的师傅,教一教我呗?"
赵呈带着王明安从小巷子里穿过去,直接到京城大街,王明安道"你舅母的娘家家底不错啊!能在京城主街有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