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和我永远在一起吗?”
“会真的吗?”
“嗯。”
“那你怎么保证?”
“让我吃了你,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楚治雄被梦惊醒,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7:20——
起床,穿上外套,下楼刷牙洗脸,吃个早饭,刷刷视频,偶然间刷到一个男主向女主求婚的视频,好甜…
一大早就吃了粮,唉…
楚治雄盯着屏幕,不知是羡慕还是高兴。她这几天睡眠不是很好,每晚都在做同样的梦,每天都在害怕同一件事。
一想到这今天是星期天了,又该返校了。抓紧吃完饭回到楼上玩游戏,电脑健康儿童锁是到了,但还有手机时间。
一玩就是中午,母亲的车停在门口,听着人声朗读的小说,她今天心情应该不错。楚治雄下楼帮母亲削土,豆洗菜,又帮忙扫地。然后坐到椅子上,看母亲炒出香喷喷的菜,看着一盘盘菜上桌还有炒肉片,心里就特满足,高高兴兴的帮母亲盛饭。
“今天发工资了,”母亲从包里拿出一张红色一百和一张绿色五十,放在桌上,说,“快要考试了,在学校多吃饭少吃零食。”
楚治雄拿了张五十说,“妈,这星期二考完试就放了,你不用给这么多。”
母亲夹了点肉到她碗里,说,“这一百当零花钱省着点花,既然母亲开口了,哪有不接的道理,一下将一百块装进兜里
“谢谢妈妈。”
下午的太阳当空挂,刺眼的阳光让人无法抬头直视天空。
今天似乎和上星期不同,本来是和刘诚辰一起走的,但发消息半天不回,所以改约顾晓梅了。
“终于不用吃你俩的狗粮了。”顾晓梅叹气。
前个星期明明就坐在他们后面,上到下车都没人跟她打招呼,把她当空气。
楚治雄哈哈大笑,“你自己找个呗,让我也吃吃你的粮。”
“切,我才不要,我大学再找。”顾晓梅不服气。
楚治雄摇头,“到等大学你找都找不到,现在大学的恋爱都是高中带上来的,你没机会。”
顾晓梅停下,哼了一声,说,“我又不担心,又不一定要谈恋爱,就算谈恋爱也要谈到能结婚。”
楚治雄听到她这话一愣,表情一下变得沉重。
“你怎么了?”顾晓梅拍拍她的肩膀问。
“我,”楚治雄想把那件事告诉她,可还是算了,“没事。”
“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顾晓梅拉起她的手,来回晃荡,用撒娇的语气说道:“跟我讲讲呗,你说嘛告诉我吧,好不好嘛?”
楚治雄哪敌得过她这一招,全身起了鸡皮疙瘩,随便找个话题,“这星期要期末考试了。”
顾晓梅点点头,叹息道,“我都没好好复习,好快啊…”
坐在候车区的椅子上等车,来的不是公交车,是那晚下雨的黑色汽车。
前车窗缓缓降下,探出一个熟悉的脑袋。
“上车。”
“老师好。”楚治雄下意识说到。
顾晓梅见状也连忙说道,“老师好。”
“别问候了,上车。”
楚治雄怀着紧张的心情,打开车门,没看到刘诚辰,于是放心坐到位置上,顾晓梅上车后关上车门。
随着车子的启动,楚志雄问到,“老师那个诚辰呢?”
“他今天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
“啊!那他严不严重出去!”楚治雄担心极了。
“放心小感冒而已。”
楚治雄怎么能放心下来,当时刘诚辰淋雨的时候,他当哥的居然站在那看着,小感冒?怎么说的那么好听?
顾晓梅凑到楚治雄耳旁气声问道:“你和这个老师什么关系啊?”
楚治雄想了想,凑到她耳边回答:“他之前在办公室帮我说话,而且是刘诚辰的堂哥,也是班主任,和我…好像没什么关系”
“他好年轻啊。”顾晓梅一下脱口而出。
“说笑了,我才大学毕业几年而已,”老师笑着说,“你们可以叫我黎浅,黎明的黎,深浅的浅。”
楚治雄赶紧摇头说,“不敢不敢,还是叫你黎老师吧。”
谁知,他开口,“按我和你的关系,你应该叫我一声哥哥的。”
楚治雄不出话,大脑快速运转,似乎有几分道理。
顾晓梅握住她的手问,“我听沈大哥说你们星期四晚上出去了,去哪玩了?怎么不喊我?”
楚治雄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总不能告诉她,那晚坐着老师的车陪刘诚辰看了他奶奶,他这傻子还淋了雨,当着自己的面在车内换衣服,然后吃完夜宵突然脑抽向自己求婚吧。
“他俩去吃夜宵了。”黎浅替她解围。
“哦哦。”顾晓梅也没多问,或许她比较笨,都不问问他怎么知道的。
车开到校门口,经保安巡查后直接开进校内的停车场才停下,幸运的是停车场附近不允许有学生,不然她又要在学校表白墙上出名了。
“你们先回去吧,我有事。”黎浅说完关上门离开。
“老师再见。”楚治雄有礼貌的对他挥手。
一旁的顾晓梅冲她笑,“我想到一个好主意,说出来你不要打我。”
“说。”
“以后我跟你一起走,就不用花钱挤公交车了,”楚治雄就知道她想鬼把戏,当场无语,翻了个白眼,“走了。”
“喂,我说说玩的而已,别当真。”顾晓梅急匆匆追上她。
——
凌晨一个人起来,站在阳台上等日出,虽然天空还是黑的,房间也是空寂的,开了灯,那些黑暗中的妖魔鬼怪就不敢靠近了吧…
现在才四点零几分,离日出还要很久,干脆搬来自带的椅子坐着,这下低了,看不到操场的情况,但抬头是可以看到漫天的繁星,还有一闪一闪的飞机经过这里。
“现在要干点什么呢?”楚治雄自言自语。
她双手撑着下巴开始冥想,打游戏,聊天,刷视频,还是去走操场,想着想着她陷入沉思,她想的不是无聊该干什么,而是有关正太食人魔的事,不禁后背发凉
他是为了吃掉我,才和我在一起的吗?他真的会这么做吗?他是真的吃了人吗?
一连串问题扑面而来,答案是对的,但实在搞不清。
明明可以吃掉我,为何要大费周章先和我打好关系,这是为了让圈套更完美吗?不会多此一举吗?可他在我面前流露的都是真情实感啊,生气,担心,宠溺,我都能感受到,这一切如此真实…
他为我闹进办公室的冲动生气,带我出去玩时脸上的笑容,带我看望他奶奶时真挚的泪水,还有求婚时,一脸认真的表情,这一切如何作假?
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那么开心,他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什么,他这样,我根本害怕不起来,要该怎么警惕他啊…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楚治雄的思绪。
“淼淼,你起床了吗?”白芷鸢无故拜访。
“进来。”
白芷鸢推门进来,又轻轻关上门,“你没睡啊?”
“睡过了,起早了。”楚治雄笑笑,站起身来。
“一个人坐这看风景啊?”白芷鸢坐在一张空床上。
“嗯,”楚治雄点点头,不知为何,她来了就犯困,“你不也没睡?”
“我失眠了…”白芷鸢低下头,有些失落。
“怎么了?有烦心事吗?”
“嗯…算是吧…”
楚治雄说,“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到你。”
白芷鸢有些犹豫,还是说出口,“我和班级同学不融洽要怎么做啊?”
“你和班级同学关系不好吗?”这可问到楚治雄拿手的了,作为过来人她自认为自己可有一套了。
“嗯,他们常常忽略我…”
楚治雄问,“你们班级几个人啊?”
“两个女生,两个男生,加上我五个。”
楚治雄暗报不平,为什么自己班就她一个人?
“我想和他们一起玩,可他们从来不搭理我…”白芷鸢继续说,“其实上次集会的时候我没有睡觉,就是想知道他们会不会喊我一起…”
“你是后来转来的吗?”楚治雄自己就算新人,“一般情况下新人是很难融入集体,因为他们已经形成了集体圈,你的突然到来可能让他们不适应吧…”
“不,我在这里时间比他们长,他们都是刚来没多久的,而且都认识。”
“其实这和你是新生差不多,他们早已经成一个圈。”
“嗯,我知道了…”白芷鸢起身,“那我走了。”
“行,”楚治雄实在熬不住困意,趴在床上闭眼睡去。
——
“醒醒!”
不知过了多久,楚治雄被一阵吵声音吵醒,坐起身一眼看到陈芝坐到床前,把楚治雄直接吓得清醒,指着她问,“你怎么在这?现在几点了?”
“都快中午了,还不起?”
楚治雄爬下床,只觉得浑身酸痛,“这么晚了吗?我早饭都没吃啊…”
“我劝你别吃早饭,怕你吃了就吐了。”
“不可能。”楚治雄信心满满。
——
到了案发地,陈芝一把掀开,楚治雄看到白色的床单下的尸/体,吓得肚子一顿翻腾,跑到角落猛吐。
“我说过幸亏你没吃早饭。”陈芝站一旁,不以为然。
楚治雄冷笑,“我连昨晚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仔细看看这具躯体,全身冷白,肌肉都萎缩的像七八十的老太公,脸上是受到惊吓,瞪大双眼,张开嘴巴的样子,左手和右腿有明显被撕咬的痕迹,身上只剩一条裤衩。
“据说是在寝室门口发现的,极有可能是半夜下楼受袭,胸口裂出一大口子,血都被雨水冲刷干净了,应该被挖了心,没有其余利器伤害的痕迹。”白芷鸢查看了一遍。
“”咦?”楚治雄指着尸体的脚踝处,“怎么发青了?”
陈芝蹲下身仔细观察,用白色手套翻动伤口,脚踝上有极其难以发现已经发黑的小洞,“这看起来像是被某种动物咬的…”
“是蛇吗?”楚治雄问。
陈芝摇摇头,用力挤压伤口,绿色奇怪的液体冒出。
“是马蜂吗?”旁人问道。
陈芝又摇头,抬起他的脚,发现在后脚跟上有几根白色粘稠的线,似乎想到什么。
“是蚂蚁吗?”楚治雄又问。
陈芝揭晓正确答案,“是蜘蛛。”
“蜘蛛?!”众人吃惊。
陈芝又说道:“我怀疑这次和正太食人魔很可能是同一件事。”
“你怎么知道?”
陈芝化身福尔摩斯为大家讲解,“之前几起案件的受害人都是被啃食过肉体,灵魂便吸干,变成像他这样,”她指着尸/体,“我们都在猜疑凶手是如何在不使用利器的情况下袭击他们,毕竟他们作为渡魂师也是有防范的,不可能不进行反抗,可要,如果是你被一只不起眼的小蜘蛛咬到了,你却浑然不知,等你晕倒时,凶手就可以毫不费力地吃掉你,你看他脚踝的伤口…”
所有人聚成一堆,围着尸体盯着他那两个极小发黑的洞。
“这就是被蜘蛛咬的痕迹,”陈芝挺直腰板,“你们快去上方禀报,通知其他人做好防范,这次的目标会比以往的危险的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