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人心易变更难测

离开宴会之后,林致远去跟进安家的绑架案,风杨陪巫小梧前去柳寒冰家中了解情况。

巫小梧趁她去泡茶的空档悄声嘱咐道:“回忆往日遭遇是很痛苦的事,如果阿冰姐姐不愿意讲,风哥你不要难为她好不好,我想办法多劝劝”

风杨说道:“尽管放心,我绝不多问,用读心术就可以。”

巫小梧依旧难以心安:“要不然今晚让我和她先单独谈一谈。”

风杨并不同意:“目前还不能确定柳寒冰是否与虐杀案相关,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很危险。”

巫小梧唯恐此言会伤旧友的心:“风哥你怎么也和那位冰山组长一样,现在根本没有证据证明阿冰姐姐是犯罪嫌疑人,而且我相信她不是一个会用如此残忍手段复仇的人。”

风杨劝道:“你和柳寒冰已是十年未见,人心易变更难测,万事小心为上。”

柳寒冰端着茶盘走出,并无明星的高傲架子,方才哭过的眼睛微微有些红肿,绝美中更添几分惹人心疼的娇柔,依旧在有意避免与情圣有目光接触:“我来上海还不足半年,托人去查找过孤儿院中其他人的下落,不过都无音讯,今天与你重逢真是意外之喜。”

巫小梧欣然而笑:“我在街上看到了电影海报,感觉女主角和你非常像,能成为影星真是了不起。”

柳寒冰递上茶杯:“我不过是个普通演员而已,运气好才有幸出演主角,小哑巴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巫小梧说道:“养父母一家待我很好,阿冰姐姐你呢?”

柳寒冰浅笑道:“十年前我和其他几个孩子被华西博士收养,在广州读书并接受心理辅导,后来遇到很好的机会成为演员,总的来说日子还算不错。”

风杨颇感意外:“是英国伯明翰大学的荣誉教授华西博士吗?”

柳寒冰点了点头:“没错,风警官难道与华博士相识吗?”

风杨不愿多提那段往事:“华博士与我家里是世交,听说他已经去世。”

柳寒冰说道:“华博士三年前因病去世,今日不提不开心的事,风警官是小梧的男朋友吗,一直陪同真的很体贴。”

“风警官是我的干哥哥,他一起来主要是…是…”巫小梧不知如何措辞更为妥当。

风杨接话道:“既是朋友,便无需隐瞒,柳小姐想必也听说了最近的连环虐杀案,此事牵扯出仁爱孤儿院的旧案,警方正在全力查找曾经的受害者,希望能够了解更多情况。”

柳寒冰情绪突变,重重放下茶杯,起身推开窗户透气,背对着他说道:“十年前对可怜的孩子不管不顾,十年后假惺惺地亡羊补牢,真是了不起!”

巫小梧上前安抚道:“阿冰姐姐,你先不要激动,听我慢慢给你解释…”

柳寒冰怒而质问道:“当年多少孩子★无人理会,如今不过死了几个有钱有势的名流,就立刻大张旗鼓地立案调查,这就是你们标榜的公正吗?小哑巴你难道也要同流合污吗?”

巫小梧紧握她的手说道:“警察并不全都是坏人,我…”

柳寒冰情绪骤然起伏,打断道:“金茂奇和安佳雄死有余辜,这是他们应得的报应,你们所谓的凶手实际是真正伸张正义的英雄,我不愿意配合警方做任何事,小哑巴你也不再是我的姐妹,就当作彼此从未有过患难与共的情分!”

二人被赶出房门,巫小梧并未轻易放弃,不断敲门。

风杨强拉她下楼:“你这样完全没有用处,需要等她冷静下来再谈。”

巫小梧不由嗔恼:“风哥你为什么非要用如此直接的方式提起孤儿院旧事,这无异于在她的伤口之上再狠狠刺一刀!”

风杨拦住打算重新返回公寓的她:“柳寒冰的眼神始终躲闪,她肯定知道我有读心术,也必定有所隐瞒,和她走得太近你会有危险!”

巫小梧甩开他的手,盛怒之下口不择言:“你已经武断认定阿冰姐姐就是凶手,所以无论她做什么你都觉得可疑,真没想到你也是一个不负责任的坏警察!”

风杨不再言语,转身上车。

巫小梧返回重新敲门想要解释,柳寒冰并不理会,被扰清梦的邻居接连谩骂指责。

她垂头丧气地走出楼道,见黯淡月色中风杨倚靠车门吸烟等候,回想方才失言很是后悔,深知他不可能心怀恶意,愧疚道歉:“对不起风哥,我不该说那样的话。”

风杨脸色暗如夜幕,默然开车,始终未给她任何回应。

林致远已在家中等候,见二人便问道:“柳寒冰那边有没有收获?”

风杨摇了摇头,“她对于警察敌意很深,不愿意透露任何与孤儿院有关的事,安家的绑架案有进展吗?”

林致远说道:“安家和西郊树林完全没有任何动静,凶手应该是更换了地点,可是安佳雄不肯告知。”

巫小梧很想弥补方才的过失:“我去做宵夜吧,风哥你想吃什么?”

风杨怒容未改:“我和林警官出去吃,你随意。”

林致远看出气氛异常,便提议道:“不如我们一起去吃宵夜,顺便讨论案情。”

风杨大步流星向前,唯丢下一句:“某些人不愿和坏警察一起吃饭,千万别勉强。”

林致远询问娃娃脸:“到底是怎么回事?”

巫小梧低头说道:“都怪我说错话,惹风哥生气。”

林致远知风杨并非小肚鸡肠之人,其中应另有缘由,宽慰道:“别多想,先好好休息,我去和他聊聊。”

两个男人坐于深夜清静的酒馆之中,林致远问道:“为什么要刻意生气摆脸色?”

风杨笑问:“我的演技这么差吗?”

林致远搅动葱油拌面却无心吃:“小梧没有看破你的伪装,只怕会难过好久。”

风杨又饮一杯:“柳寒冰非常可疑,可小梧念及旧情对她没有任何怀疑和防备,总不可能派人二十四小时跟着她、保护她,只能用故意生气这个方法让她有所顾忌、乖乖听话,尽可能远离危险,从明天起你多安排一些工作,最好能让她天天加班,没有去找故友叙旧的时间。”

林致远问:“你能确定柳寒冰参与了虐杀案吗?”

风杨说道:“柳寒冰说当年是被华西教授带到了广州治疗,她的目光一直躲闪,我没有获得更多与虐杀案有关的信息,从明天起安排人监视,先看看她和哪些人接触频繁。”

林致远忆起一件事:“是那位非常有名的华人心理学教授华西吗?我叔父林墨曾在广州与华教授共事,从时间推断,他很可能见过当年那些孤儿院的孩子,明早我就打电话询问具体情况。”

风杨又倒一杯酒:“我听说过林墨教授的鼎鼎大名,希望他可以协助提供有关孤儿的更多线索。”

林致远将他手旁的酒壶拿远,云吞面碗推近:“明天还要工作,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