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我去,我去!”
围着他们的一群人也剧烈骚动起来,就和沸腾的水一般,包围圈瞬间瓦解,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一帮人此刻都在疯狂往后退,想把自己的身躯隐藏在同伴身后。
也就是离得这么近,三人才看清了这一行少年的面容,特别是那位领头的,正是翼艳和煦椽刚才才在讨论的刚从少管所里出来的建昀!
雪银莉瞬间感觉身边的温度降低了好几摄氏度。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在作祟。
“我……”建昀早已经傻在了那里,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我我我……打个酱油,路过,认错人了……”
建昀真是怕了翼艳了,翼艳给他的阴影随着那道疤,深深地刻到了他的心里。
翼艳都懒得和他们废话一句,他的神情看不出喜怒哀乐,但熟悉他的都知道一会定然要掀起万丈狂澜了,这情绪比一切情绪都让建昀害怕。
“啊不是……我我我……”建昀飞快地思索着能让自己开脱的理由,但脑子就如同生锈了一般,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最后,他绝望地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到了让他去干这个事的兆风身上:“我去,兆风那混蛋,刚出少管所就给老子派这么危险的任务,等我回去看我不盘死他!”
就这么一句话,让三人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兆风?”
好像说漏了!
建昀才反应过来,不过自身难保的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一张口什么都说了。
“真的……我们只是……”建昀的话说的语无伦次,“我和他有……有点交情,他拿钱让我……让我这么干,我……我拒绝不了啊……”
“没呆够?”
经历过那件事以后的翼艳从来不屑于和别人废话,三个冷冰冰的字让建昀颤抖一下,张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别别别……我们……马上消失!”见翼艳居然还往自己这边缓缓靠近,建昀慌忙摆着手往后退。
他突然看到了旁边自己的一个小弟,就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他那个小弟的胳膊就把他拽到了自己的面前。
“哎!啊!老大!别!”
那个男孩尖叫着,接着不顾一切地想往后退。但建昀似乎认定了要把他当挡箭牌,抓着他的力度让他根本无法挣脱。
“啊……别别别……我我我……”
不知什么时候,翼艳已经冷不丁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他不禁觉的双腿瘫软,别说挣扎了,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吭哧了半天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很遗憾,现在翼艳的情绪是相当差劲。
刚见到了煦椽——尽管和他仅仅见过一面,这时候建昀出现,无疑是撞上了枪口。
“别!我们……不不不……不敢了!”看着向他们缓缓走来的翼艳,建昀不仅又回想起了五年前的那半小时,翼艳将光刃深深刺入他的手臂,都割到了骨头……,“别别别……别这样,有话好好说!你……你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对……对对!只……只要你们这次放过我们,我们绝对没有下次了!而且有什么……有什么要求你们尽管提,我们绝对做到!”建昀的小弟们也纷纷颤抖着附和。
“放了你们?”翼艳冷笑着重复,气势不输当年,甚至不知比当年强了多少倍,让一群少年睁眼闭眼都是噩梦。
“求你了!我们怎么样都行!”
在后面一直没吭气的雪银莉突然发现翼艳在看她。
“你决定。”
这三个字,相当于翼艳直接把这一行人的处置权交给了雪银莉。
他们的目标是雪银莉,翼艳一贯的作风和原则中的一条便是男不欺女,建昀他们无疑有正好触犯了翼艳的原则。
“是吗?谢谢。”
雪银莉向前走了两步,从左到右扫了一遍这群人,双手揣兜,摸到了不知什么时候装在兜里的一个空信封,绿色的眼睛已经不是那么清澈了。
“兆风是吧……”
他如果仅仅是骚扰,仅仅是死缠烂打,她还能忍受,她刚经历过感情方面的让她那么心梗的事,能让她重新心动也是他的本事。
但凭借这种卑劣的手段……她管他是谁家的公子,谁家的少爷!
……
“皇伯父,这是?”练完武送平阳公主回王宫的惟影顺路来给君墨请安,却见君墨正在读一封信,眉头时不时紧皱,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君墨没有回答他,转头似有深意地看了他几秒,却直接将信递给了他。
惟影不解,低头看信。但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看到了点不得了的东西……
两分钟后,兆风终于气喘吁吁地连跑带御风术地感到了约定的地方。
他脑补的画面是这样的:建昀他们将那三人团团围住,那三人三打八相当吃力,在进行艰苦卓绝的反抗。他突然出现,只用了一点点力气便将建昀他们赶走,并且安慰可能被这情况吓到了的雪银莉,成功俘获了她的芳心。
可是……
“怎么回事?”
隔着老远,他就看到了在萤火虫灯笼照射下的建昀,但却没见到雪银莉,就连他的一个小弟都没看见。
难不成是他预估错误,他们就没走这条路?
“哼。”
当兆风走到建昀面前,打算再问问具体情况时,建昀突然不正常地冷笑了一声。
兆风心中涌出一股不妙的感觉,且感觉越来越近……
寂静的夜色中,突然传来一声响指的声音。不用商量,建昀的一帮小弟已经从四面八方冲过来,围了兆风一个水泄不通。
“建昀,你这是什么意思!”兆风棕色的瞳仁猛地缩小,桃花目本能的瞪大。
“呵,兆风,你是闲我在少管所呆的太短了是吧!”建昀抱拳摩擦,已经做好了打架的准备,“兄弟们,上!!”
。。。
大概是晚上九点多了,兆风才在月光的照应下回到了宿舍楼。拿钥匙的时候,小臂上的伤口一拉,连带着他的整条手臂都一痛,让兆风不由暴了一句粗。
大概是在混战过程中不知道被建昀的哪个小弟拿工具重击了一下吧。他已经许久没有训练过了,上次训练似乎是新年,父亲回来的时候……没想,这么久没训练,他的身手还真退步了不少,加上手头又没有合适的工具,还真差点就在那群混混手里吃了亏。
他是个记仇的人,下次见到建昀他们,他不会让他们好过。
他隐约想念起了父亲走后被他扔了一地的飞镖,但随后他脸色一寒,桃花目的韵味中增加了阵阵痞气。
突然,一个凉飕飕的东西坻上了他的脖子。
“谁?干什么?”
他猛的一回头,但当他看到脖子旁边的东西时,眸中的痞气瞬间消失,双腿一软,险些跪下来——
那是一把银白色的剑,开过刀刃,锋利无比,寒光森森,直抵在他脖子上……